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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好大的火!

浓烈的火光笼罩着整座宫墙,朱红的火焰叫嚣着,将夜晚的宫墙映照成可怖的一片。

巍峨的皇城中,惨叫声不绝于耳。地上随处可见穿着宫装的尸体,他们身下的血迹沿着青石板砌开的石缝缓缓流成千万条血河。

昭元六年四月初三,乃是昌宁九公主的大喜之日。

各处宫殿皆结彩贴红,恭贺她喜结良缘。酒席之上,群臣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突然,朱华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四起,数千万支淬了油的箭矢划破长空,劲驰而落。

有太监奔走哭喊,“不好了,淮西侯率三万铁骑,逼宫造反了!”

一时间,群臣惊慌,四下惊散。凄厉的叫声,被趁风卷起的火苗湮灭,所到之处,满目焦黑。

“护驾,护驾!”年少的庆元帝一脸惊恐,被贴身的宫人带往逃命的地宫。

几声轰响之后,地宫的入口被人炸开。

“乱臣贼子!大胆?”

皇帝步步后退,可地宫后路已被人封死,他被地上的横尸绊了一下,旒冕从发髻上掉落,狼狈不堪。

“长遥,你?”少帝一脸不可置信,他绝望的目光在为首的两名将帅身上逡巡,“你们?”

那曾是他最信任的将领,是他磨砺多年的宝剑。可他没想到,这把利剑有一天竟然悬在了他的脖子上。

少帝突然仰天大笑,“是朕...是朕错了。朕错杀忠良,以肉饲虎...最终使先祖基业毁于朕之手。”

淮西侯身披鳞甲,杀红了眼。他狰狞一笑,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年轻男子随即握紧手中的剑柄,剑气生寒。

被称作‘长遥’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豫色和挣扎,却还是转动手腕,挥剑砍下了少帝的头颅。

他的父亲淮西侯残忍一笑,踢起地上的剑柄插进那圆滚的头颅,再重重一踢,铁剑顷刻间钉入地宫的石壁。

那双圆睁的,还未来得及闭上的眼睛,就这样在地宫昏暗的壁灯映照下,死死地望着什么。

不久后,一簇火箭穿透烟雾缭绕的宫墙上空,又“咻”地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钉入朝华宫的红色梁柱。

很快,重甲胄兵将朝华宫团团围住。

巍峨宫殿前,那双高大的朱门已被火星残蚀,只留得破败的零星断木。

姜采盈身披凤冠,一袭火红嫁衣,曳地数尺。

她静静地站在殿中央,沉寂又孤冷地望着殿外奔走哭喊的宫人们。

浓烈的黑烟往四处窜去,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爆炸声响。她看到有几个宫人的头颅,被叛军将士当场砍了下来,血溅得到处都是。

隔着一道火线,姜采盈与门槛外白袍银铠的男子遥遥相望,“公主,少帝已死,你也降吧。”

男人的姿态,满是胜利者的得意与俯视。

今夜之前,他还是她思以莞尔,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如今他的身后是数不尽的横尸,她的至亲全死在他的剑下。

血染红了他的披风,也染红了他的眼。

“公主,只要你肯降,肯抛弃大云公主的身份,从此之后只做我的妻,我可以去求父亲饶了你。”

姜采盈在火海里冷笑。

她冠上的凤珠,在火光中闪耀着橙红色流光。

“跟她废什么话?去,给我杀了她!”突然之间,一道冷冽又略显苍劲的嗓音在男子背后响起。

“父亲!”

李漠有过片刻的犹豫,昌宁公主虽性子骄纵,但却生得极美,一双杏眸如含春水,蛾眉敛黛。

这样的女人,本该在今晚就成为他的所有物,杀之岂不太可惜?

“父亲,公主是我的妻,您能不能...”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李漠脸上,他整个人差点被掀翻在地。

“妇人之仁!”

淮西侯擦亮了手中带血的剑,阴险的眸子扫过去,“长遥,我已经杀了一个儿子。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再杀一个。”

李漠四肢一震,喉咙中滚动着无以复加的颤抖,他脑海中想起兄长死前的惨状。

那是父亲最看重的儿子,可只因战前忤逆了父亲一句,就被父亲叫人乱棍打死,尸体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在烈日里曝晒了整整三日,谁都不准靠近。

最后,被疯狗抢食,什么都没留下。

“杀了她!”

父亲嗜血又疯狂的催促,如地狱阴鬼一般缠绕在侧。不杀她,父亲就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想死。

想到此,李漠的眉眼顷刻之间变得决绝,他握紧手中的剑,大掌一挥割下战袍披风的一角,用力又颤抖地缠绕在自己的手掌与手腕上,一步步朝她走去。

姜采盈怒目仰头,宁死不屈地对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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