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桶里的脚被冰得失去知觉，顾也把脚伸出来，掉出几块冰块。
拿开套脚上的塑料袋，用脚尖挑了一下那几块地上的冰块，顾也抬头看向徐莹。
“你有事就直说，这个表情是几个意思？”徐莹调侃道。
什么这个表情几个意思？不是你先变脸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顾也只能试探性询问。
徐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坐回椅子上，侧身面向她。
“有句老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被调到六楼后就不怎么看得见人，突然跑到工具室，明显就是来找我的，既然是来找我，也一定不会是无缘无故。”进入游戏这么久，好似第一次见到徐莹认真说事。
脑海快速过了一遍进入游戏后见到徐莹的画面。嗯，是第一次。
被冻过的右脚开始有发热的感觉，顾也低头看了一眼，又扭动了一圈。
徐莹见她不说话，一手捂在她右大腿上，“不许乱动。说事呢。”
犹豫半晌，顾也还是开口，“我受伤的主要原因是……”她顿了顿，往门口看去，怕是有人不知何时又站在那，“小姐从她房间扔东西下来，险些砸中我，幸好我身手敏捷，躲开了。”
在这段话里，她在中伤自己名誉的同时又夸赞了自己一番。实属没谁了。
但这不是重点。
在刚才她说话时，说到小姐从她房间扔东西下来时，顾也能感受到放在她大腿上徐莹的手收紧了。
尽管动作很轻，只是一刹那的抽搐。
嗯，这里面有故事。
顾也接着说：“所以我就是想来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徐莹抬眸看着顾也，眼神里好像有倾诉不尽的话，最后演变为一个微笑和三个没温度的字，“不知道。”
顾也还是不死心，“那我换个问法，小姐情绪好像一直不太稳定，日常发疯。”
看顾也一副很渴望得到答案的模样，徐莹还是心软，“小姐最近情绪确实不太好，所以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去六楼，你还非要去撞一下南墙才罢休。”
这还真是责备中处处透出关心呀。
“我这不也是上去后才发现不对劲嘛。”顾也握紧手中茶杯，“所以小姐发疯……不对，情绪不稳是为什么呀？”
徐莹摇摇头。
这个徐莹今天是怎么了？平日不是都是小嘴巴叭叭叭，小八卦说个不停地吗？
看来，在她这也是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俩人都不说话后，工具室又安静得像停尸间，受不了这种气氛，顾也昂起头看天花板，企图从某条缝中看出一只小精灵。
奈何视力绝佳的她看了半天，愣是没在天花板上看到一条缝隙。
连缝隙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小精灵。
失望之际，一个大嗓门打破僵局，“咋地，你们两个搁这谈恋爱呢？”
被划分到恋爱剧场的两人相视一看，又看向大嗓门。
大嗓门很壮，要怎么形容她的壮，大概是两个何夕再加一个徐莹。
“进门看到的那个画面，跟我昨天看的那个偶像剧有的一拼，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扣手，场面美好又纯净。”大嗓门站到她们面前，双手叉腰，“说来听听，谈多久啦？”
这什么跟什么呀？顾也无语。
六道黑线分两份，分别搁在顾也与徐莹脑门上。
“是谁谈恋爱呀，让我也听听呗。”不应当出现在此的白子息突然从大嗓门身后冒出来。
哇，他真的完美藏匿在大嗓门身后，连个边边角角都看不到。
“你……”顾也抬起手，手指还没指出去，话就被打断。
“原来是你在谈恋爱呀。”见到顾也，白子息显然兴致很高。
顾也扶额，小声嘀咕，“这什么跟什么呀？”
而坐在一旁的徐莹一直摆手否认，却没得到关注。
默默按下徐莹的手，顾也说：“算了，别再跟这两人废话。”
起哄够了，大嗓门这才想起来工具室的原因，手指向徐莹，“你，工作未完成就跑没影了，还把东西乱扔，扣工资。”说着话，另一只手撩起一条抹布搁到徐莹面前。
把抹布抽回，徐莹站起身推着大嗓门往门外走，嘴里小甜话不断，中途还转身冲顾也做鬼脸。
白子息视线在她们俩之间穿梭，待徐莹走出工具室，他才正脸看向顾也，“还真在谈呀？”
白了他一眼，顾也撂下一句话，“谈你妹。”抬起右腿弹簧似的往门口跳去。
经过白子息跟前，地上两滴水耍阴招，趁顾也不备，滑她一脚。
头着地刹那，有东西给她头垫了一下。
摔是摔了，继废脚后，屁股也遭罪，庆幸的是头没撞出个脑震荡。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