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我大仇得报!”
跪至晚间,食了斋饭,李吟娥慢慢走回房中。
一开门,裴似正坐在她的床上。
“你拜的还挺认真的”他方才路过殿外,她磕头比谁都狠。
做戏而已,她也太认真了,也不怕把头磕破。
“有诚心求的事,自然要诚心朝拜”床被人占了,李吟娥只好坐到椅子上。
“我帮了你大忙,你不该感谢我吗?”裴似起身坐到她旁边的椅子,脸凑近去问她。
“我还救过你一命,我们现在算两不相欠”李吟娥侧头跟他对视。
对视间,裴似先红了耳根,干咳两声后说她的郎君活不过后日了,李吟娥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今日找人把他吃的春心丸换成了更烈的那种,就是不知道他会死在你的丫鬟身上还是他的丫鬟身上?”裴似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着坏主意得逞的开心。
反正那人就七日的活头,早死晚死都一样。
闻言,李吟娥既不高兴也不伤心,只顾低头沉思,裴似推了她一下,说自己又帮了她一个大忙,她现在可是欠他一个恩情。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睡了,你走吧”李吟娥敷衍答应,挥手赶走他。
没了李吟娥暗中加进去的草药,她走的当晚,杜宗敬的下面怎么拨弄都毫无动静,当时伺候的本来是芫花,他骂了一句没用的丫鬟把她赶走了。
朱樱端着茶水进来,劝他消消气,等他喝完茶水,片刻后,身上的火就烧了起来,比他前二十五年的火都旺。
他抱着朱樱,颠鸾倒凤好几个回合,到夜半都没熄火。
最后一波用力冲刺后,杜宗敬鼻血喷涌,溅了朱樱一脸,而后扑通倒在她的身上。
朱樱察觉不对劲,去探他的鼻息,已是微弱,再一看他的脸,面色惨白,惊恐大喊:“来人啊!”
大奶奶带着大夫赶到时,朱樱已穿好自己的衣衫站在房中。
大夫上前把脉,不停摇头,鼻息脉息均已将脱:“大奶奶,准备后事吧...”
“敬儿!”大老爷自前几日收到府中书信,说杜宗敬身子好转已能人事,连海陵府的那桩大生意都不管了,带着两个姨娘匆忙赶回家。
谁知,刚入府,杜管家说,大少爷怕是不太好了...
一进门,就听见大夫说准备后事,扶着门框痛不欲生,说敬儿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定是有人暗中谋害他,当下找来杜管家,要他彻查此事。
大奶奶阴恻恻看着朱樱,方才房中情欲味甚浓,定是她勾引杜宗敬行好事,导致他用力过猛,刚养好的身子又被掏空。
朱樱瞥见了大奶奶投向她的那抹阴冷,第二日一大早,就跪在大奶奶床前请罪。
“大少爷实在难受,他让奴婢帮他纾解,奴婢也是为了大少爷能舒服一点...”说罢,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奶奶本就伤心,一睁眼听她一哭,更是心烦,唤来丫鬟把她拖走,又让赵妈去堵昨夜知晓此事之人的嘴。
她的儿子只能死在和李吟娥独处时。
万佛寺建在半山腰,晨间云雾弥漫,李吟娥刚吃完斋饭准备去礼佛,竹青和杜家二老爷的随从赶来,说大少爷闹脾气要见她,要她回去一趟。
好啊!人都死了,还想把他的死推到她身上!
“这...昨日知府大人说祈福事大,上山了就不能下山”李吟娥面上纠结,两手绞在一起。
竹青一边说二老爷会帮忙解释,一边拉她上马车。
“知府大人!”李吟娥看见裴似正往山上走,慌忙叫他。
裴似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她,冷着脸走过去,问她这是准备做什么?
“知府大人,民妇的郎君说想我,府中人来接我回家”她低着头解释。
“祈福之事岂容你们儿戏!垂文,去把杜同知给本官找来,本官要问问他,他家的家风就是这般放肆吗?”裴似大声呵斥后,竹青不敢再动。
半个时辰后,二老爷匆匆赶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最后实在没法了,说他的侄子今早去世了,临终前一直在喊吟娥,府中人也是着急想带侄媳妇回去,又怕她伤心,这才编下谎话。
“原是这样,早说不就好了,既然杜同知的侄子去世,本官作为你的长官理应去吊唁,走吧”裴似说完,率先动身坐进马车。
哭哭啼啼的李吟娥也跟着竹青坐进杜府的马车,一路上都在哀嚎:“郎君,你怎么就舍下吟娥走了...”
垂文驾着马车,心中叹息杜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夫妻情深,不过一日,阴阳两隔。扬采掀帘去看自家公子,难得露出笑脸,正在车中大笑。
他昨日被吩咐去办一件事,这事简单,就是换药。
公子没说是什么药,只是交给他药丸时,笑得也如现在一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