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相见的两人,再见面时各怀心事。
她爹娘一早去了药草铺子,李吟娥只好带着裴似去她的房间,挽金想跟上去,被菘蓝一把拉去了杜礼的房间。
“你以前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吗?怎么没眼力见儿啊...”菘蓝时常觉得挽金不像丫鬟,倒像一个小姐。
“我一时没注意,”挽金尴尬地笑了笑,后又好奇地问起:“那位公子是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菘蓝不想透露太多给她,毕竟她才来几日,底细都没摸清。
而且,昨日杜礼临睡前,偷偷与她说,他觉得挽金不像好人
...
李吟娥的闺房与书房并做一间,中间用屏风隔开,房中陈设之物也都是姑娘家所用,纱幔低垂,帘钩挂着香囊,盈盈一缕木犀香,清可绝尘,浓则远溢。
“你在家还好吗?”裴似伸手去抱她。
“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李吟娥心虚地不敢看他,伏在他怀里低喃。
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敢问。
只好抱着,默默听着彼此慌乱的心跳。
“杜家的事处理完了吗?”她想起那日黑衣人说杜家被他们一把火烧光了,担忧梅姨娘他们的安慰,编了一个理由又问了一句:“我走时,芳姨娘说她从未来过江陵府,想改日来找我...”
“一个死在狱中一个死在家中,杜家其他人没事,大房回老宅,二房去投靠宁家了。”不问「好」,却问「完」,拐弯抹角打听杜家人,他笃定,有人先他一步告诉了她杜家大火之事。
“他们死了,你的差事怎么办?”她担忧地问道。
两人重要人证死亡,再多的账本和书信都没了用处,裴似办砸了皇帝给的差事,不知会不会被责罚?
“免不了一顿打一顿骂吧,也许还会罢免我,到时大概只能和你前世的那位好友且休子一样,写几本闲书养你了~”他语气轻松下来,低头去亲她。
两人在房中正亲的难舍难分,菘蓝敲门,说老爷和奶奶回来了。
李远志和苏合香在铺子上做生意,隔壁的李嫂跑来说,他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下来一位年轻公子,进了他家的门。
苏合香一听李嫂的描述就知是裴似,赶忙招呼铺子上的小厮关门,匆忙往家中赶。
“爹、娘!”裴似喊得极为顺口,仿佛面前的二人便是他的亲生爹娘,若是让他爹定远侯知晓,桌子都不知要拍烂几张。
“哎!”苏合香应得极快,见自己的木头丈夫还没反应过来,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李远志的脑子像糊了一层浆糊,怎么金陵府的裴知府,突然来了他家,还要叫他爹啊?
看着立在裴似身后害羞的女儿,他这才明白过来:“你是吟娥新找的郎君!”
上月,他听妻子提过这事,说吟娥新找了一位郎君。
怪不得当日公堂之上,他总瞧见知府大人在偷看他女儿,当时还以为他是好色之徒,原来是一家人。
李家的人丁简单,一张八仙桌,几盘家常小菜,裴似却吃得极其开心。
他有两个家,侯府的家很大,将军府的家很好,但都不是他的家。
幸好,他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
正高兴时,看见李吟娥咬着筷子,不知在想什么。
“爹、娘,我今日便要回海陵府。”她不肯说,他只好试试她们的反应。
此话一出,李吟娥和挽金都抬头看他,一个惊恐一个欣喜,裴似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想这事果然跟他有关。
挽金假装上前为李吟娥盛汤,实则轻拉她的衣袖,暗示她开口跟着去。
“我...”爹娘的命还在对方手里,她听话照做,准备说自己想去,结果裴似一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我与吟娥虽私下已拜堂成亲,总归也要带她见见我的爹娘,”他温声说道,语气诚恳:“爹、娘,我可否带着吟娥一起去海陵府?”
“听吟哦的吧。”苏合香不好为女儿决定。
三人殷切地看向李吟娥,她却不想去了,裴似要是再弄丢城防图,哪还有命...
“我...想...”心中纠结,一句话也磕磕绊绊说了许久。
“小姐定是想去的!”挽金迫不及待地开口,李吟娥无奈点头答应。
午后,秋风徐徐而来。
李吟娥带着杜礼和两个丫鬟坐上了去海陵府的马车。
路程稍远,她这两日提心吊胆,没睡过一个好觉,上马车后,窝在裴似怀里,沉沉睡去。
噩梦袭来,是裴似被人捅了个对穿,鲜血溅到她的眼睛上,还剩最后一口气时,他带着滔天恨意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怀中的女子,额头上都是密汗,他搂紧她:“你不肯说,我便慢慢猜吧...”
另一辆马车中,坐着单喜、扬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