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里,褚颜跨进大厅,屋中沉重压抑的气氛迎面而来。
方子冉和叶珍娘面露焦急,眼眶猩红,一看就是狠狠哭过,老夫人与俩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止眼眶腥红,头上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稍显凌乱,花白的头发四处散开,一眼看去给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楼鹤靖虽比几个女人要沉静得多,但面上露出的焦急不比那几人少,
楼子归满头大汗,那样子像是刚从外头回来,他来回踱步,焦急的模样仿佛下一瞬就会抓耳挠腮。
看到褚颜进来,叶珍娘猛的起身拉住她,“初言,辰彦丢了,”
说着眼泪又刷刷的往下掉,方子冉和老夫人见状也忍不住抹着眼角。
褚颜耐心的安抚着叶珍娘,随后看向楼子归,“哥哥,你具体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楼子归想着当时的情况,叹息道,“当时我和辰彦在街走着,身后突然涌来一群江湖卖艺的,看着那么多人,我下意识的拉住辰彦的手,就在我拉住辰彦时,突然感觉手腕一痛,然后我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散去时,我才发现辰彦不见了。”
“哥哥现在还好吧?”
“缓过那一阵后就已经没事了,”
“从出事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我带着府中的人到出事的附近寻找,都一无所获,我们现在正在扩大范围寻找,只是京城这么大,要寻找一个人很是不易。”
褚颜眸色一沉,快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贾涛,”楼鹤靖对随行的侍卫吩咐,“你去动用一切关系,增加搜寻人手,手持辰彦的画像,把他今日所穿的衣物对大家说清楚,方便寻找,力保在天黑之前把孙少爷找到,”
“是,老爷。”
楼鹤靖话音落下,褚颜冷静的声音响起,“言七,你去通知师父留在京中的人,让他们动用一切关系寻找辰彦的下落,不要只局限于京中,把搜寻范围扩大到京郊,”
“是,小姐,”
言七应声后离开,褚颜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叫住言七和已经到厅外的贾涛。
被叫回来的贾涛看向楼鹤靖,见楼鹤靖不出声,他看着褚颜不解地问,
“大小姐有何吩咐?”
褚颜眸色微凉,“不要只局限于穿着和样貌与发型,按辰彦的年龄来寻找,只要是和他年龄相近,身形相似的,不管他们样貌如何都一律留着让家里的人去认,”
言七有些不解,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小姐,那身份……”
“无论街头的乞儿,善堂里的孤儿,还有牙行待卖之人,甚至是城外的乱葬岗上也让人去瞧瞧,”
不等两人应声,楼鹤靖沉声道,“你这是何意,为何不按辰彦今日的穿着去寻?”
褚颜目光凛凛的看着楼鹤靖,“我只是在让人扩大寻找范围,父亲可记得我当年丢失以后你是如何寻找的?”
“当然记得,我是按照你当时的穿着……”
“父亲,”褚颜冷声打断楼鹤靖的话,“你按照我的穿着寻找不错,不过父亲有没有想过,当时就算你没有官居尚书,可也是个当官的,你的嫡女穿的即使不是上等绸缎,但也不可能穿的像个乞丐,还有一点父亲别忘了,我丢失的地方和师父捡到我的地方完全是相反的方向,而这中间的距离不是一里两里,也不是十里八里,我下午丢失,第二天早上却像个乞儿一样出现在那个地方,且发着高热,其他的暂且不论,光凭穿着,谁能知道我就是你寻找的女儿?”
褚颜说的正是当年楼鹤靖想不到的,他越听脸色越冷,
“你是怀疑辰彦的失踪和当年你丢失一样?”
褚颜没有立刻回答楼鹤靖的问题,她转头对言七道,“去吧,告诉他们按我说的这个去搜寻,”
“是,小姐,”
“老爷,”贾涛看向楼鹤靖,
“告诉所有人,按照大小姐说的去找,”
“是,”
贾涛恭敬应声后离开,楼鹤靖转眸看着褚颜,
“把你刚才说的说清楚,”
“父亲,我有怀疑的理由,当年害我之人和现在虏走辰彦的人有直接关系,当年为了彻底除掉我,不仅把我弄成了另一番模样丢弃到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地方,还做出我已葬身兽腹的假象,我当时年幼又发着高热,那样的天气穿着单薄的破衣服,于一个孩子而言,样样都是致命的,若不是师父当时路过,我就如了别人的愿死掉了,自从我活着回来,有多少事是针对我的,不只是我还有哥哥,我们从相国寺回来遇上的刺杀,如果不是我自己会功夫,那么多杀手我与哥哥必死无疑,现在辰彦又成了那人的目标,或者说那人的目标是你的嫡子嫡女嫡孙,”
“不可能,”楼鹤靖不相信褚颜的想法。
褚颜冷笑道,“父亲是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