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清晨多是晴朗,阳光拾阶而上,从阳台,从窗户闯入室内,顺带起一阵来自海洋的清风,轻纱般的白帘连起阵阵铃响。
阿琴一人在客厅中,手中拿着本书不时翻动,盘腿坐在沙发上,白帘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似白蝶轻舞。万静中只剩书页翻动的唦唦声与阳台的铃响。
“阿琴?”
阿琴抬了头:“妈妈。”
齐曦从主卧出来,看到客厅中的少女不免感到惊讶:“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醒了,睡不着就起来了。”阿琴抬手将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这不应该啊,你昨天不是出去玩了吗?怎么说都应该等我起了以后再醒啊。”齐曦坐到了阿琴旁边。
阿琴起后只是随意地绑了两下头发,松松散散,头发不断散落,现在干脆直接散开扎起长发。
说到出去玩,齐曦就不免好奇起来:“诶对了,你昨天言寂风出去哪玩了啊?”
阿琴扎头发的动作稍稍一顿,转瞬而逝,扎好最后一圈,她回答:“也没去哪,就是去了那座废弃的灯塔那里。”
“那里啊...”齐曦听着,回想起来,不知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难得地像个孩童分享喜悦似的笑起来:“那时你爸爸总去那里拍照呢,他还给我拍了好多好多的......”
声音戛然而止,刹那间只剩清脆的声声铃响。阿琴复杂地看向齐曦,齐曦的笑容僵在脸上,,而后复于平淡,眼中却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阿琴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试探性地喊了声“妈”。
齐曦立即反应过来,极不自然地说:“啊,我怎么就提到他了。”
然后她站起身,挽了挽耳旁的碎发,走向厨房:“我该去做早餐了,阿琴你继续看书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阿琴看着她走进厨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食材在冰箱。她收回视线,落回书上,心思却早已不在此。
她抬头看向阳台,隔了一层窗帘的阳光变得模糊,悬挂的风铃只剩影像,就像回忆中的父亲,不断地在远去。
她伸手,缓缓收缩,抓不住。
一时间只剩下摆动的轻帘,清脆的风铃声,厨房做早餐的声响。
————
临近傍晚时,阿琴坐在那棵大树旁的秋千上,脚边是那只曾和言寂风一起被“困”在树上的猫。它一会儿绕阿琴的脚打圈圈,一会儿用毛茸茸的脸蹭阿琴,似有讨求的意味。
阿琴将它从地上抱起,放在腿上,轻顺着它白色的毛发。它满意地喵了两声,懒洋洋地趴在阿琴腿上。
“他去哪了呢?”阿琴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猫。
她原本是下楼扔垃圾,回单元楼时看见不远处的树,鬼迷心窍般想起言寂风,之后就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来了这。结果就是他不在这里,只有一群孩子聚在一起玩。
“唉。”阿琴靠在靠背上,也是运气实在是不好吧。她想着,来海岛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她和言寂风多是在微信上聊天,真正见面其实也不过两三次,想来也不是很熟吧,为什么总可以走那么近,还毫无负担的跟他说那种话,她想不明白。
现在想起在塔上和言寂风说的话,只剩下尴尬。
“姐姐?”
“嗯?”阿琴回过神来,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在看她。
“小妹妹你有什么事情吗?”阿琴直起身,温柔地问。
小女孩扎着红色的蝴蝶结,像是不好意思地低头指了指阿琴怀中地猫,说:“姐姐,小黑白好像很喜欢你欸,它都不让我们抱的。”
阿琴看了看怀中享受着她抚摸的猫,歪歪头:“那你要摸摸它吗?”
“可以吗?”小女孩抬头,眼里泛着光。
“可以呀。”阿琴笑了,移开手让女孩摸。
女孩试探性地摸了摸,猫没拒绝,她的眼中满是惊讶:“它真的让摸欸,天哪!”
阿琴笑了笑,它肯定让摸啊,刚才都舒服了,现在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王奶奶家有好多小猫,其他小猫都让我们抱,让我们摸,只有小黑白,”她不满地“哼”了一声:“之前只让那个讨厌的家伙抱。”
阿琴大概猜得出是谁,令人意外他不仅大人那讨不到好,在孩子这的风评也不行。
小黑白心满意足,一溜烟跑走了。女孩晃了晃脑袋,像是在打量阿琴:“姐姐你是新来的吧?”
阿琴点了点头,女孩笑了起来:“果然,我就说之前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安琴,你叫什么呀?”
“嗯...安琴姐姐叫我沐沐就好啦!”
“好,沐沐。”
她眨了眨眼睛,向阿琴发出了邀请:“姐姐和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吗?”
面前可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