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鸡腿,油光光水亮亮,周旱却还是用手把肉撕下来,一条条喂给幼俪,自己没吃半口。
吃完后,幼俪趴在桌面,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表明食物无毒了,周旱还是不肯吃。
尾巴恹恹地垂在桌沿,一晃一晃,四只爪子都被收进了肚皮底下,整只猫看起来简直像个小煤球,只有鼻尖一点粉粉的。
用水净了指尖,周旱说:“以后可不要去偷小宫女私藏的吃食了,出现在冷宫还好,你乌身白爪,视为不详,被人发现是要乱棍打死的。到时候这毛发就不漂亮了。”
说着用手理了理幼俪背部的毛。
幼俪泄气地连尾巴都不摇了,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子不讨人喜欢,所以时时刻刻躲着人,要是她全身雪白早往各宫娘娘面前凑了,还用得着天天在御膳房打杂换些吃的吗。
周旱的手法很舒服,幼俪咕噜咕噜叫起来,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牙齿,从窗边一跳就跑走了,隐匿在黑暗里,倒是让人看不清。
天气渐渐转冷,周旱却还是穿着单薄的单衣,包括床上也只有一层被子,看起来就冻人得很,幼俪趁着冬日阳光好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床被子晒得又松又软,又用灰扑扑的罩子缝在外面,看起来毫不引人注目,又在空暇时制了几件冬衣。没什么款式可言,但至少能保暖,将所有东西打包成一个大包裹,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东西送到偏殿。
幼俪想了想,靠自己猫型肯定是不行了,牙都咬碎了都拖不动,没办法只能趁着夜色偷偷摸摸贴着墙根走,心中祈祷千万不要遇到人。
也幸亏作为猫型走过几遍这趟路,顺利避开了守卫来到偏殿,心里默默感慨:作为一只小妖精不能通天遁地也就算了,连送床被子都那么艰难,简直不能更废。
到了偏殿的院子里,幼俪变回小黑猫,坐在包裹上喵喵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周旱就来开了门,见到一大个包裹时,往日都毫无表情的脸上明显怔愣了一下,幼俪跑到他脚边,顺着衣服爬到了他的肩头,尾巴一甩一甩敲在周旱背上,催促他赶紧把东西拿进去。
周旱拿进去后拆了包裹,里面是一床厚实的被子,针脚很密,线头都细心藏在了里面,幼俪一下子扑在了上面,晒过太阳散着暖暖的味道,幼俪幸福的咕噜咕噜叫起来,这是她最好的一床被子了,她都没舍得盖过,现在拿来送给周旱,还不快快谢过猫猫大王。
幼俪端坐在被子上,周边只陷下去一点点,更衬得黑猫只有小小一只,她昂着头,似乎等待着表扬,周旱愣是从那张漆黑的小猫脸上看出了这个意思,
周旱坐在床边,将幼俪环在膝头,从脖颈到尾尖,耐心梳理着她的毛发,他手指微凉,语气像对待情人般温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像成了精似的。”与柔和语气相对的,是他的手放在了幼俪的脖颈上,只要一用力好像就能扭断她的喉咙。
幼俪又被吓到尾巴炸毛,趁周旱还没发力,一扭头赶紧溜走了。
周旱待在原地,并没有上去追,手指轻轻捻着柔软的被子,自言自语道:“什么精怪,胆子这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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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内,幼俪正在忙碌,御厨凑到她身边,闻了闻,有些奇怪道:“你最近身上怎么总有股香味?”
幼俪拿起袖子闻了闻,不说还发现不了,仔细一闻却真的有,是一种檀香,但更偏糜软一些,应该是从周旱身上蹭过来的。自己身上带着香,所以发现不了。
说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周旱了。自从那晚被吓到后,她就不敢以猫型过去,但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宫女,她更没有立场去偏殿接触周旱。
正低头思忖着,有个小太监远远叫了她一声:“诶,就那个你,过去把食盒送到偏殿那位。”
御厨冷了脸放下手中的勺子正想开口阻止,幼俪却像接到什么好任务似的,一下就跑到那两小太监身边,接过饭盒,蹦跳着离开了。正愁没机会去偏殿呢。
御厨不好再说什么,只冲着她背影叮嘱了声小心,接着隐晦地瞪了两小太监一眼。
幼俪拎着饭盒,绕过野草丛生的院子,细长偏软的野草蹭过脚踝,有点痒痒的,一路走都有细小的虫子灵敏地跳开,她压下抓虫子的冲动,敲敲半阖的房门。
周旱还是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两根细长的野草不知道在编什么,听到敲门声也没有抬头。
幼俪知道他不会吃御膳房送来的食物,所以也没有打开饭盒,只放在不远不近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幼俪刚离开,周旱继续编着手里的东西,又加了一根野草进去,勉强能看出是个小球的形状,苍白的指尖映着翠绿的野草,手指看起来仿若无力。
房梁上跳下一个太监服男子,手里提着一个方正正的饭盒恭敬地放在周旱面前的桌子上,布菜时小心绕开桌上的那堆野草。
“去查查刚才那小宫女。”周旱放下手中的小球,说了一句。
太监服没问为什么,只轻巧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