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就是想要弹你,小小教训一下你。”
佘丕挥动着手,指点着鄞诺,满意的笑道:“还是小丫头家男人说话靠谱中听。”
对于他们的调侃,温小筠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刚才就是故意要轻松一下气氛的。
好给佘丕一个台阶,叫他老老实实的把那些作案细节全部交代出来。
不想佘丕那个欠揍的嘴,竟然直接把鄞诺说成了她的男人,顿时叫她非常不爽。
她刚要反驳,手上忽然一暖。低头查看,却见鄞诺的手正好按在自己的手背上。
温小筠愤怒的目光倏然上移,却对上了鄞诺那张笑盈盈的脸。
“小筠,不要再任性了,佘前辈好不容易要跟咱们讲讲案子,你就别打扰前辈了。老实坐着,拿出记录文册,开始书记。”
温小筠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鄞诺这分明是在提醒她案情最重要,不要因为自己一人的情绪,影响关键证人的证词。可是她就是莫名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被鄞诺这个欠揍的货给欺负了。
不过案情最大,纵使温小筠一百个生气,也只能强压着按下这口气。
于是她也挤出了一个无比虚假的敷衍笑容,一面点头应承着,一面用力甩开鄞诺的手,转而从衣襟夹层里拿出刑房书吏一定会随身携带的文书。
鄞诺若无其事的拂了拂双手,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根细细的小竹棍,递到温小筠面前,“这是为夫出去办事时,专门叫道上的兄弟给你特别打造的。白面是里面是上好的木炭芯,都削尖了的,可以供你随时记录书写。最适合在外面公干,等回到衙门,你再用笔墨重新誊写一边就好了。”
记吃不记打的温小筠看到手中那根制作精巧竹炭笔,双眼立时一亮。迫不及待的在纸上画写两道,墨色细腻,笔尖顺滑流畅,简直比毛笔好用太多。
“你这个家伙,终于能干点人事出来了。不错不错,回头记得替我跟你兄弟道个谢。”
说着温小筠又抬头望向对面的佘丕,目光闪闪的满是期待之色,“佘前辈,辛苦您开始讲吧。晚辈一定给您记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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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天,虎仲珊都再没见过那名少女。
不过只要能看一眼那不合时宜的炊烟袅袅摇升,他的心就觉得很满。
他也不知少女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中,也不知少女与道观的关系。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去问一问。
世间存在的一切,都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也或许,他怕自己只要一深究,那少女便会如她忽然出现一般,忽然消失。
他想着,只要能远远的看她几眼,就很好。
又过了几天,虎仲珊终于再次与粉衣少女相遇。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道观门前,而是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
虎仲珊正擒到一只苍鹰。
他老早就想要训练一只自己的猎鹰。可是一只没能捉住一只称心的。
这日通过布置的陷阱,真就抓住了一只体型匀称的苍鹰。
猎鹰不能太肥,太肥不够机敏,不能积极捕猎。
也不能太瘦,太瘦精神头儿不足,体力会拖后腿。
而虎仲珊这一只,毛色鲜亮柔顺,爪尖嘴利,两只眼睛更是琥珀珠子一般,灿亮有神。就在要绑住它时,它还挣扎着反抓了自己两下。
虎仲珊看着手上几道鲜红的血印儿,却没有半点生气。
他虎仲珊的猎鹰,就是要有这种不服输的凶狠劲儿!
他都想好了,回去改如何训熬它。
于是他便想带着苍鹰先去小溪边,清理好手上伤口后,再砸点草药敷上了事。
不想刚走出林地,就被眼前一幕惊到了。
宽阔的小溪中,站着一个拿着鱼叉的少女。
依旧是娇俏可爱的堕马髻,依旧是一袭干净无尘的粉蓝衣裙。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少女挽着袖子,别着裙子,露着双手双腿,微微弯着腰,全神贯注的盯着哗哗流动的水面,眼睛一眨不眨的寻找经过鱼条。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清澈的溪水摇碎了明亮的阳光,将它们映射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上,晃动着清凉的浮影。
美得仿佛不是人间的景象。
直叫虎仲珊看痴了。
女子的动作却有些笨拙,她终于看到了一条闪动的黑影,举着鱼叉立时狠狠戳去!
可是等到她兴奋的扬起鱼叉时,除了飞溅的水花,什么也没看到。
她立刻皱起了眉,粉粉的嘴唇也跟着没好气的嘟了起来。
看着女孩笨拙得有些可爱的样子,虎仲珊忍不住的笑出声。倒拎在手中的苍鹰瞬时扑棱棱的挣扎起来。
虎仲珊忙去捉苍鹰的头,怕那畜生抓住空档又要啄自己的手。
这一番大动作终于惊到了水中的粉衣少女。
少女举着鱼叉回过头,晶莹的水珠儿自她乌黑的发梢滚落,滑过她的脸颊,没入粉蓝的布料中。
她遥遥的看到了虎仲珊。
上次肩上披着狼裘,这次又提着一只苍鹰,倒也是个很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