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根棍子把一场关于生死和遗憾的美梦打碎了,好像大梦初醒,不是鼬,也不是鸣人,眼中的不甘和怒火随着黑暗的视角一起慢慢消失。
水中镜面倒置的身影,只是另一个…让人觉得无比恶心的怪物。
宇智波一族不能就此结束……
下一次……
“一定要……“
怪物充满恐惧的看着另一个怪物,不断后退,指尖最后只是擦过衣角,落入水中。
杀掉所有人,让那些怪物都下地狱……
因为都是…怪物……所有人……都是……
哗啦——
手脚冰凉,连同呼吸一起陷入深渊,随后所有一切又沉入更深的黑暗,是和死亡一般的寂静。
好黑……
“咳……”
从前可以观察一公里之内的所有地方,细致到昆虫,快速捕捉到飞鸟,现在却连湖岸在哪都找不到,无神的白色与月色交融,拥有白眼的人却需要凭直觉摸索着这片湖水的岸边,磕磕绊绊地往前走,直到脚下的地面夯实,水流退却,怪物与怪物才敢从深渊的一角攀爬回人间。
“哈,咳,哈哈哈哈!”跪在地上却不知道忘了该怎么呼吸还是应该庆幸的微笑,只有眼泪滑落才能感觉到活着的真实体温。
还活着…没有死……
“爸爸,那里好像有人!”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知是敌是友,日向雏田凭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判断对方位置。
滴答—
“你好,小姑娘。”让人毛骨悚然的陌生男声。
脚步声随着踢踏的水声逐渐靠近,华服之上的斑斑血色已在流水的冲刷下褪去恐怖,有些丑陋,但现在只是像一层被胡乱涂鸦的暗色布料,无辜的纯粹和血腥的狼狈,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矛盾和欺骗都在同一个怪物身上。
已经杀了人……
很多……
很多……
很多……
“啊……”
想要尖叫但所有的尖叫都被掐死在喉咙里……
黑白的世界外是其他人的七彩世界,好像苹果树发芽,好像武士刀冶制。
“爸爸!是一个奇怪的姐姐和一个奇怪的哥哥!姐姐你的眼睛是白色的呀!是神明大人吗?”扎着高高辫子的小女孩,脸上有两抹可爱的红色,小麦色的健康肌肤,花色的小裙子和一双扎着蝴蝶结迷你木屐,她伸手朝着白眼姐姐挥舞,然后被自己的爸爸制止。
“玲奈,这样很不礼貌哦!”天真可爱的女儿却总是没心没肺不长记性,要是被妻子看见了,说不定又是一阵絮絮叨叨,抓着可爱的小玲奈放到身后安置,持刀男子才继续审视两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白眼吗?好多年没见过了。
“你们好像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帮助吗?我们就住在附近。”穿着深灰色和服的男子,胸前垂挂着一串由动物牙齿构成的项链,褐色的中长发被扎成了一个丸子,就像一个浪人武士。
会是敌人吗?
冷静之后还是痛苦,在这个残酷敌对的世界,所有忍者的必修课就是除了自己的队友其他人都必须戒备,就算是雏田这样没用的吊车尾也深知这个世界的危险,摸索着腿部的工具包,已经不需要为任何坏事感到后怕了……
“姐姐,那个哥哥是睡着了吗?这里有很凶很凶的大黑熊,爸爸说很危险,但是小玲奈可以保护你们的!”小女孩抱着爸爸的腿,探出脑袋,有点骄傲地抬起头,妈妈说了大黑熊是不会吃好孩子的!然后蹦蹦跳跳的想要往前……
“别……”过来了。
手指发颤,心底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好像回不去了……
擦——
白眼少女无力地垂下双手,最后还是没有动用包里的苦无,反倒是笨重不堪的脑袋重重地磕在碎石之上,这次是自己的血……
“请救救……”沙哑的声线好像女巫诅咒,好像有无数把刀子抵着喉咙,好像人腐坏了就做不了任何好事,“我…们。”
鸣人…君……
只是这次还是想努力做个好人……
小屋檐下挂着风铃,窗户在微风细雨中嘎吱嘎吱作响然后雨停了,有人在月光下闭上眼一睡不醒,有人背对月光躲在阴影不敢闭上眼,喘息、冰凉、恶心,心脏和理智反复在边缘盘旋,她伸出手选择握住感受到的却是脉搏的缓缓跳动,活着还真是件让人觉得有些难过的坏事。
嘎吱——
晚风吹拂,带来雨后凉意,于是月亮再一次躲到房顶上,黑色依旧还是黑色。
宇智波的梦是怎么样的?
那个沉入深渊、选择独行少年此刻就像被现实狠狠砸在地上丢弃的玻璃残念,易碎、脆弱却无比锋利。
“哥哥,为什么……”
月色?血色?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