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眼前的宸妃是昔日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妹之后,便将尊卑抛到了脑后,重新恢复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威胁林桑青道:“我要去告诉林大人,你并不是他的女儿,乌鸦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快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老老实实滚回锅台边烧火做饭去吧。”
经过这些时日的锤炼,林桑青已经学会了藏怒于心,轻蔑地瞥林忘语一眼,她不屑一顾道:“你大可以去告诉林大人,也可以去告诉皇上,甚至,你可以告诉所有人。只是……大姐,有谁会放着豪门贵女的话不去听,反而相信一个随着母亲改嫁三次、换过三位父亲的便宜货说的话呢?”
说罢,她静静等着林忘语发飙。
果然,林忘语登时气得跳脚,“你说谁是便宜货?”她恨恨望着林桑青,破罐子破摔道:“你等着,我一定要揭穿你原本的身份,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你这个白眼狼从云端上拽下来。”
林忘语的嗓门偏大,吵吵嚷嚷的,很容易让人听到。耳朵警惕地支棱起来,林桑青留神聆听四周的微小动静,见并无异常后,她竖起一根葱白似的指头,轻轻抵在嘴唇边,“嘘,小点儿声音。夫人与小姐怕是忘了你们而今的身份,本宫弄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都无需自己动手,招呼一声便成。”
放下指头,她仰目望向天空悬挂的月亮,漫不经意吐出阴暗话语,“若你们想早早失去到手的荣华富贵,沦为养花的沃土,大可以把此事宣扬出去,本宫得到消息之日,便是你们沦为沃土之时。”
周萍斜目看她,“你想做什么,杀了我们吗?”
林桑青嗤笑一声,“死?”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她最后看周萍与林忘语一眼,沉着声寒意森森道:“我怎么会舍得我亲爱的养母死掉呢,我要你好好活着,亲眼看我毁掉你的人生。”转过身,她拖着绣满含笑花的裙踞缓步离开,“就像你摧毁我的人生,摧毁林清远的人生一样。”
再度返回绮月台,鼓乐之声未停,殿中仍是一片盛世欢歌的景象,左不过有不少人已经提前离席,该是不胜酒力,提前醉倒了。
箫白泽不知去了何处,殿中最高的位置空荡荡的,林桑青敛起裙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随口问坐在她身旁的季二小姐,“咦,本宫不过出去片刻,怎么回来后人少了这么多,连皇上也不见了。”
季二小姐端坐在椅子上,动作优雅自然,看上去便很有教养,“回宸妃娘娘,方才您出去的时候,皇上陪众位大臣们饮了三轮酒,三轮酒喝完,皇上和几位不胜酒力的大臣们都醉意朦胧。白公公先扶皇上回启明殿歇着去了。”
唔,她明明交代过萧白泽要少喝酒,他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还陪着大臣们喝了三轮。很过分,等会儿他来繁光宫时,她得好生念叨念叨,他可以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放肆饮酒糟践,她可不允许他这样做。
不晓得哪家公子端着酒盏缓缓靠过来,一边迈步走动,眸子一边紧紧锁在季二小姐身上,目的显而易见。待走到季二小姐对面,公子举起酒盏,紧张到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二、二小姐,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能敬二小姐一、一杯酒呢?”
季二小姐抬眸扫他一眼,一顾倾城,公子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飘走了,激动到连小小的酒盏都捏不住。
轻轻眨动好看的眼眸,顾盼间风姿流转,季如笙婉转拒绝道:“怕是要拂公子的面子了,如笙打小便滴酒不沾的,只消喝一口酒便浑身起红点子,您看……要不您找旁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