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天,甘奇去把城里看好的宅子买下来了,在外城,离苏家租住的小院不远,花了四百贯不到。
要说大宋朝的房价,还是挺便宜的,前后三进的院子,占地五六亩,也就是三千多平米左右,只要三百多贯。
宋朝的货币价值到底该怎么类比呢?当真有些不好类比,但是可以试一试。如果用粮食来类比,比如一个肉包子,在大宋朝两个铜钱左右,如此算来,一个铜钱可以类比成后世一块钱人民币。
但是这也不准确,因为古代的粮食,那是主要消费品,属于稍微稀缺的物资。后世的粮食在中国并不属于稀缺的消费品。也就是说后世粮食的实际价格,远远比宋朝时候廉价。
若是简单把一个铜钱类比成一块人民币,一贯钱大概就是一千块左右,宋朝一个普通公务员的工资就只要不到两千块钱人民币了。有点像后世九十年代的水平。三百多贯,大概就是三十多万人民币,买三千多平米的宅院,这个房价实在低廉。
但是按照国家层面来说,大宋朝廷一年的收入也就在五六千万贯到一亿贯出头,也就是五六百亿到一千多亿人民币,如此算来,这么类比也有些不太贴切。
如果说生产工具,在宋朝开国年间,一头牛大概三贯钱,也就是三千块左右。到得如今仁宗时期,一头牛在六贯钱左右,可见宋朝也是有通货膨胀的。到得北宋末年,一头牛涨到了十贯,就是一万块钱。到得南宋绍兴年间,因为战乱,牛价一度涨到了几十贯,也偶尔突破过一百贯。
还比如马,马就是贵重物品了,可以类比成后世的轿车。在通货膨胀并不严重的仁宗时期,一匹不错的马,价格在六十贯到一百贯之间,可以类比成法拉利跑车。差一点的驽马,也要几十贯,一般人家压根不敢想的东西。
还有一个很典型的生活必备物资,那就是盐,仁宗时期的盐价也趋于稳定,出盐地的批发价大概在二十文左右,商品价大概是五六十文钱一斤,一个公务员一个月的收入不到两千块,买一斤盐就要五六十块。盐是官卖品,也是朝廷税收的一大来源。
这么高的盐价,一是因为生产方式原始导致的出产不足,人口却又暴涨。二来也是因为朝廷官方规定,也为了提高朝廷的财政收入。
所以,也导致宋朝私盐泛滥。苏轼在杭州当通判的时候,曾经在过年的时候抓过几十上百的私盐贩子,苏轼还专门记载过其中情景,说这些私盐贩子在大牢里,被打得皮开肉绽,苏轼自己都不忍多看那般惨状。
说到苏轼,最近几天似乎也在到处找宅院,这父子三人,进京不过短短时间,已经就买得起宅院了,这显然不是从几千里外的四川家中送来的钱,而是这父子三人短短时间在京城里赚到的。文人想要赚钱,在大宋朝显然不太难。
兴许都不算是赚钱,而是别人送的钱。有本事的人,自然不一样。
今日甘奇把吴巧儿也一并带进了城,付了买宅子的钱,过了契约。吴巧儿欢天喜地开始收拾屋子,一边收拾还一边说:“好乖官,有出息,咱们这就算是搬进城了,往后别人若是问我,我也说自己是汴梁城里的人。”
甘奇倒是听懂了,意思就是汴梁城内的人,平白就能高人一等,这种思想,在哪个年代都是如此。所以甘奇也不在意,笑答:“嗯,巧儿姐如今是汴梁城的人士了,出门见人,头也该往天上抬一抬。”
吴巧儿闻言答道:“那是自然,以往咱们住在城外,就算离着汴梁城只有两三里路,别人也当咱们是乡下人,如今咱们也是城里人了。”
吴巧儿带着小女儿家的兴奋,不断在宅院里来回蹦跶,一杆扫帚在手,扫一扫落叶,弄一弄灰尘,还把扫帚伸进院中不大的水池里,开口问道:“乖官,这里面有鱼吗?”
甘奇摇摇头:“我也不知有没有鱼。”
“那我得上集市里买些鱼回来,家中养了鱼,那就是年年有余,聚财呢。”吴巧儿说得起劲,转头看一眼旁边,又道:“这棵树好,又高大,冠幅又广,夏天里纳凉肯定好。嗯……就是在水边,怕是蚊虫多,得请人把这个池子重新弄一下,淤泥清理一番,如此可以减少蚊蝇。”
吴巧儿安排得起劲,甘奇已然说道:“巧儿姐,你先安排着,我出城去了。”
“乖官忙就是,这里一切都有我呢。”吴巧儿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也许这就是属于她的幸福,幸福就这么简单。
甘奇留得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与几个小厮帮衬着吴巧儿,自己带着甘霸就往城外而去。
却是甘奇刚到相扑场,就看见相扑场北边门口处围着许多人,吵杂非常。
甘奇往前而去,就听得人群中一个人高举一张赌票,正在喊叫:“岂有此理,老子买了五百贯的赌票,竟然不给兑奖?天下哪里有这般的事情?今日一定要给一个说法。”
却听这人面前的一个账房先生答道:“客观,你说你买了五百贯,我这边也有存底,如何就查不到呢?你看看我这存底账册,每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