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一把摔开苏灵的手,打开白色的药罐,令他格外沮丧的是,里面空空如也,苏尘举着自己嗷嗷待哺的猪鼻子,在药罐里仔仔细细来回嗅着,最终颓然地垂下自己的头颅。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我认为精神病和常人唯一的区别是,精神病知道他们自己病了,常人不知道。”
要记住那些保护你的也禁锢住了你,一颗参天大树能帮你遮风挡雨,同样也使你不见天日。
当初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推翻牛顿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几乎当时所有的物理学家都认为物理学的大厦已经构建完毕,无需添砖加瓦。”苏灵这样说着,她一向对物理这门学科富有兴趣。
“你想做什么,苏灵。”苏尘看着苏灵,却被这个神经病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
眼前光暗交错,同学一会生出猪耳朵,露出丑陋怪异的猪尾巴,目光呆滞,嗷嗷地叫唤起来,好在只持续了一秒,眼里幻觉便消失殆尽。
下一秒,同学们又变得英气勃发富有青春朝气起来,如同一个个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沉溺于一张张落日余晖铺满的试卷上,刷刷的做题声音淹没住整片教室。
苏尘感觉头疼欲裂,脑海里的弦搅拌得越来越紧,切割着自己想像中肥胖的猪脑,一缕缕黄褐红白的腥味钻进鼻孔中
“做什么”她舔了舔自己鲜艳地红唇,不怀好意地笑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坐你身上好不好?”
苏尘毫不畏惧地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地说了一句。
“我又不是飞机,非要停你那地方。”
和苏灵相处了这么久,他早知道那句话对自己的老姐伤害最大。
苏灵一脸玩味的表情突然愣住了,脸上突然青了一块,似乎刚刚张开的嘴里飞进去一只苍蝇。
“已经不平了,士别三日,理应刮目相看。”她摸摸胸前的两只白鸽理直气壮地说,随后不怀好意地小声叭叭起来
“老弟,你知道自己和猪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吗?猪累了会挪回自己的窝偷偷睡懒觉,你累了却只会喝一杯咖啡,再去做下一题。”
令人伤心的不是这句话,令人伤心的是他找不出话来反驳。
“我当然是想要让你看到更加真实的世界”苏灵的嘴唇凑了过来。
“就算做猪也要拿出点志气来,王小波不有一片文章叫《一头特立独行的猪》,对不对?”
“做人,眼睛一定要看得远,那头猪就很了不起,你想想,你这么善良单纯,当了那头猪,是不是很快就被抓住吃掉了,可那头猪却依旧逍遥自在。”苏灵舔了舔自己嘴唇
苏尘可以闻到湿漉漉又甜津津的口水的味道,他只能转移话题,藏在二次元世界中。
“你不要学我最喜欢的鼬神说话好不好?”
“鼬神?”苏灵疑惑起来。
“对,姐姐你怎么教育我,我就想起来鼬是怎么教育他弟弟佐助的。”
“火影忍者,听过没?老姐你真得脱离时代潮流了。”
苏尘一副看土老帽的表情,说完摆个pose,整得苏灵一愣一愣。
“最近出来的动漫?老弟你又不是小孩子,和两三个月婴儿争动画片看。
人家幼儿园的孩子都知道放下动漫,每天十几个小时做作业,为高考早做准备。
你现在这样不务正业,长大以后别说娶老婆,在血门里命都保不住。”
苏尘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无奈,忍受着姐姐叭叭叭的数落。
“他们天天看的什么玛卡巴卡,喜羊羊与灰太狼,叫什么动漫,火影忍者不一样,我昨天还和楼下100岁的王老大爷一起看。”
“王小吉那个老小子?”苏灵双耳一动,突然想起来每到半夜,都从楼下传来的不存在的女人的喘息声。
“姐,人家早在2090年改名叫王老吉了,你咋还叫他王小吉呢?”
“我不管,三岁前我都叫那个老小子王小吉,要你姐我适应他,四面都是墙,没门。”
她听力极好,每隔三四天都能听见老王家经常出现的不存在的女人的声音,警惕起来,“你看的片子是不是两个人在打架?”
“两个人打架怎么过瘾呢?都是一村人和一村人打架,然后全世界人围起来一起打一个人,那一个超强的人叫马大哈,直接火遁扒裤乱撸,把全世界人都干趴下了。”
苏灵面容古怪地盯着兴高采烈的弟弟,两边腮红慢慢弥漫,连鼻尖都染上淡淡的红晕,
她长长地哦了一声,声音颤颤巍巍的,葱葱十指突然抬起。
苏尘立刻条件反射,将脸牢牢实实地捂住,两颗黝黑的眼眸在指缝里盯着面容恼怒的苏灵
“姐,你这是真学宇智波鼬要大义灭亲呀?”
苏尘迷离的眼神猛然一振,手指松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谁都看出来,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