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小的可担心您了。”涂岁故意没正形地对他说道。
许清嘉听完,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行了,知道你担心我了,快回去休息吧。”
涂岁点点头,但是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殿下,您口渴吗?或者是,您饿了没?”
“要不要小的帮您倒杯茶?或者小的去厨房给您拿些吃的。”她关心地说着些一连串话。
涂岁许久没有听到回应,便疑惑地抬起头,不料撞到他温柔注视的目光里。
她慌乱地收回目光低下头。
他说:“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语气里透着一股笑意。
涂岁不理解,他生病了为何还这么开心。
涂岁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侧过身,对着许清嘉的房间的方向。
“你说,你在笑什么?”她疑惑地低声问道。
她当然没有听到回答。
她无奈地笑笑,自嘲道:“我这是疯了么?”
另一边,许清嘉躺在床上,他无力地想着今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好像他一直以来以为的自己得到皇帝的重用了,根本就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皇帝看起来这段时日对他很是重视,他也很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惹得皇帝失望。
可是他今日是何意?
为何要在他的面前剥夺容风的性命!
皇帝还是皇后在提醒他什么吗?
提醒他只是一个傀儡吗?
他越想越觉得心悸。
怎么会这样呢?他突然觉得一切事情都被自己搞砸了。
……
一夜无眠。
许清嘉起得很早,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眉眼弯弯的涂岁。
涂岁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道:“早啊,殿下。”
外面的雪也快化了,涂岁站在门外,许清嘉忽然觉得,她比皑皑白雪看起来还要纯粹几分。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僵硬地出声问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涂岁知道许清嘉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她虽然不知道昨日在牢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容风对他很重要,若是换作她自己,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也会难过得睡不着的。
所以她很早就起来了,像个小偷似的鬼鬼祟祟地等在许清嘉的房间门口,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里面的人出来,她索性就坐在门外的石阶上等着他。
在她忍不住垂下头要打瞌睡时,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声响。
她赶忙拍拍自己脸站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许清嘉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觉得涂岁看起来比雪还要干净,是因为她在外面冻得不行,鼻头和脸颊冻得通红。
“睡不着,出来吹吹风。”涂岁用拙劣的借口说道。
其实这么久了,涂岁也习惯了谎话张口就来,因为她发现,这些拙劣的借口许清嘉就算是知道,也不会拆穿她。
涂岁见许清嘉如往常一样没有说话,便反问道:“殿下,您呢?为何这么早就起来了?”
“本宫也出来吹吹风。”许清嘉面不改色地对他她说道。
涂岁起初听起来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点点头说道:“嗯。”
反应过来后,她不确定地狐疑地看着他:“嗯?”
二人谁也没有揭穿对方这荒谬的借口。
大冬天的早上出来吹风,任谁听了都觉得奇怪。
……
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走着,涂岁冻得甚至想要原地生个炭火烤烤。
涂岁在陷入自己烤火的神游想象中的时候,许清嘉冷不丁地开口问道:“木心先生,你觉得,人有来世吗?”
涂岁听完,脚步一顿。
许清嘉察觉到她的停留,也跟着她停在了原地。
“您觉得呢?”涂岁环抱着自己,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问许清嘉。
许清嘉也继续往前,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说:“是我在问你。”
涂岁干笑两声,认命般回答道:“小的觉得,自然是没有的。”
“为何?”许清嘉疑惑追问道。
涂岁叹了口气,用难得正经的语气说道:“人哪,受了一辈子苦也就够了,若有来生,来来回回地受苦,那可真是太惨了。”
“若是能见到牵挂的人,和做完没有完成的事情呢。”许清嘉突然定住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涂岁听完这句话也停下了脚步。
他仿佛很期待她的回答。
二人沉默良久,四目相对,这一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