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长舒一口气之余,觉得魏劫真是太会拿捏男人的心思了。
这一招“以色障眼”之法,可不是什么纯良少年能想出来的呢!
等花车入城沿着大街巡游了一圈后,便停留在了城中内城河边的听月桥旁。
一会城内外的各大当家花魁,会齐聚桥上,等着城中的名流贵客品头论足一番,钦点出个头筹出来。
听说城里前些日子宵禁了一段时间,最近因为有贵人入城,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活气。还有人言辞凿凿,说这贵人其实就是最近微服私访的太子爷。
据说这太子最好民间风月,可惜在京城里一时不得赏,所以地方官员们争先恐后地调拨自己城中的绝色花魁,入了洛邑城让太子赏,所以城里这几日才花车频频。
魏劫和小筱已经趁人不备溜下了花车。
等他们在巷子里换好了夜行衣时,已经夜幕低垂,整个城里的人们都涌到了听月桥去。
小筱看魏劫的衣领子没有摆正,便伸手想要替他正正,没想到他却往后一撤,摆出不用她的样子。
不用就不用呗,偏他还用睥睨四方的眼神斜瞟了小筱一眼,那个死样子,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小筱也是被他给气着了,一边给自己系着腰带,一边嘟囔:“你们男人都是这般小心眼?被人拒了就要摆臭脸子……”
她本是小声抱怨,可是魏劫却听出了关键,他微微转头,斜着俊眸看着小筱:“你是拿我跟秦凌霄比?”
小筱想了想,扬声道:“那倒没有,秦少阁主比你心眼略大些,没看见还给我买了糕饼吗?”
魏劫扯唇冷笑了一下:“那倒是,被人拒了还能没皮没脸的纠缠,这么厚的面皮也是让人钦佩。”
不过看他这样,是立志跟秦少阁主泾渭分明,绝对干不出死命纠缠的勾当。
那倒也是,依着师父唐有术的描述,成魔后的魏劫向来是冷情冷性的,倒不是倨傲看不起人,而是压根少了人的气息。
虽然有入魔的原因,可也跟魏劫本来就愤世嫉俗,不愿同人亲近的性格有关。
可惜现在的魏劫,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出现搅乱了世事的缘故,压根没有厌世魔尊的气息,就是坏坏的帅痞子一个!
不过他跟自己冷了脸,大约这段暧昧不清就不会再荒唐下去了。
小筱懒得跟他打嘴仗,将自己用银符画的隐身符递给了魏劫,两个人贴了隐身符隐去了气息后,便前往了璨王府。
站在大树的顶端望去,同上次见的一样,璨王府的风水乃是聚拢之相。
不过这次再想起师父唐有术判定这里有聚拢盗窃他人风水之相时,小筱只能暗自佩服的点头。
师父就是师父,果真是深藏不露的风水大师!
夏家堪称百年大怨种,好好的五百年帝王命数,却被人给骗走了二百年。
现在算起来,被上神骗掉了底裤的夏家竟然没剩下多少绵延的气数了。
璨王作为皇室夏家的后人,若是从生死簿上知悉了这前因,大约是心里不平衡,想着依样画葫芦,从别人那里偷盗些风水气运来弥补自家的亏空!
不过眼下,她可不能多想那璨王的卑鄙之处,因为璨王府的高阁之上,还有个能随时侦测人心的獬豸圣象,阻拦一切对屋宅主人心怀不轨者入园。
小筱也不知道,她用银箔新制的隐身符对獬豸有没有作用。
当隐身符贴上的那一刻,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似乎都被压制住了,隐身符的效用果然大大增强了。
听说这个璨王自从来了洛邑后,有长达十年的时间是深居简出,从来不见人的,据说是大病了一场,可现在看璨王,面色红润得如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压根不像是需得养病十年之人啊!
魏劫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对方是堂堂太子,他一个地方藩王再怎么应酬不耐,也不应该如此简单粗暴地让太子闭嘴啊……除非,他是怕太子继续问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待丹药融化在这碗金汤佛跳墙里后,万莲师才回身跟他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道:“你安排人,将这碗汤务必送到太子的桌前。”
听说这次入府的贵客是璨王的侄儿,也就是当今太子爷。
秦贺却依然气哼哼,恨恨看着大师兄,却不再言语,看来是切中了他的要害。
跟万莲师不同,秦贺其实现在有些厌倦了这受人掌控的日子。
璨王微笑着还没说完请安的话,就被太子一把揽住,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去。
璨王虽然是长辈,可身为臣下也要出来恭迎。
作为本该早死之人,却侥幸活下来,除了隐姓埋名,以瞒过上天之眼,另一个就是离不开璨王之血续命!
只是后来新帝登基,按病故的先帝的旨意,将这个年幼的皇弟弟封往洛邑。
璨王说,他们既然是该死之人,便要换了名姓。所以万莲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