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
“回家睡觉了！”
“好！”
几人离去，又只留下李相夷一人。他看着那壶酒，忽然笑起来，口中喃喃着什么，就连他自己也听不真切。
“就知道你在这里。”
笛飞声带了个面具，游游荡荡到了这烧菜馆，坐在了李相夷的身旁。李相夷抬眸看了他一眼，醉醺醺着开口：“笛盟主啊，你来干什么？今日太晚了，我不跟你比武啊——”
笛飞声轻笑，夺过他手中的酒碗：“今日乔女侠怎么没来啊？”
李相夷冷哼，摆摆手：“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事？”
“我怎么知道啊，”笛飞声勾唇淡笑，“这大街小巷的人都在传，说这拥有天下第一武功的李相夷，和拥有天下第一美貌的乔婉娩在一起了，还为博她一笑，舞了一曲红绸剑。”
他打着哈哈，话锋一转：“你今日来，不会只要和我说这些吧。”
“诶，”笛飞声凑近了点儿，“你行走江湖，有没有朋友啊？”
“朋友？”李相夷想了想，那四个护法，好像……也不像他的朋友。他垂丧着脸，摇了摇头。
“这人啊，行走江湖，都得有自己的朋友，你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朋友呢？”笛飞声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想看看，能被天下第一看上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
李相夷怔怔片刻，略一沉吟，与他缓缓道来：
“我的朋友啊，我希望他比我小，喜欢黏着我，总是喜欢在我耳旁叨叨，最好，比我有钱……还有，他得是四顾门的人，要懂我，有正义感，特别关心我，喜欢研究机关术，这样可以帮我的忙——”
“嗯……最好，还跟我师兄扯得上关系。”
他转头看向笛飞声：“你觉得，这样一个人，是做知己好，还是做徒弟好啊——”
笛飞声轻笑，淡淡道：“徒弟也好，知己也好，我无从决定。不过，你不会觉得他烦？”
李相夷摇摇头，异常认真：“天下第一身旁阿谀奉承的人太多了，想有个说真心话的，还真不容易。所以，他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他烦——”
笛飞声嗤笑一声：“你才十六岁，怎么就懂了人世间的道理？显得比我还沧桑？”
他十分不屑：“用沧桑这个词形容我，不妥。不是说嘛，侠士的最高境界，就是知道了江湖的残酷，但依然热爱江湖。”
“天才就是天才，金句频出。”笛飞声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多尊重他。
“诶，”他得意一笑，“笛盟主谬赞了，谬赞了！”
“别嘚瑟啊，李相夷。”笛飞声起身：“小心啊，一朝跌落谷底。”
而后又补了一句：“我说真的，神总是爱惩罚嘴硬的人。”
李相夷毫不在意：“我才不信这些，你别诅咒我，我是天下第一，我就是神！我是剑神，谁又奈何得了我？”
笛飞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离去前，看着醉酒的他，扬了声道：“等你的四顾门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了，我笛飞声，再来与你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