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好了哥哥,母亲累了,哥哥先回去吧。”
齐寻道本想继续争辩,辛好被齐寻青及时制止,要不然动静还能被闹得更大。
“哥哥走吧……”
齐寻道不甘心地站起身,朝岐氏行礼后匆匆离去。
院子恢复平静,齐寻青悬着的心随之落下,“母亲之心,哥哥和我自然都明白,哥哥只是还未开窍,母亲不必太过着急。”
“你不必为他说的好话,他是什么样,你母亲我自然看得清楚,指望不了他,只盼你……”
齐寻青一听到便知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不要只想着吃和玩,要留意好夫婿。
齐寻青立马回道:“想必母亲也累了,青儿便不打扰您歇息。”
“你……你们……”
岐氏头上的白发,多半是为了他们俩兄妹。
齐寻阶还没解决,又来了个明云月,她定要找到机会将他俩都除个干干净净。
……
“哥哥呢?不是让他回来了吗?”
被问话的小厮畏畏缩缩,欲言又止。
“难不成又出去鬼混了?”即使齐寻青万分容忍二哥,眼下的她也想要破口大骂,“他怎么敢的,你们为何不拦着一点。”
“小姐恕罪,我们拦了,只是没拦住……”
“少废话,快去将他拖回来。”
齐府有一处后门,靠着南边的竹林,几乎无人走动,齐寻道每次都从这里偷偷溜出去,他心情郁闷,唯有好好消遣才能疏解。
竹林茂密,偶尔被风吹得簌簌响,却愈显得这一方的宁静,大哥就如同竹上翠绿的竹叶,而他只是地上泛黄的落叶,光彩夺目引人注意的从来只有大哥。
反正他已经被骂习惯了,再怎么骂他也无所谓,干脆破罐子破摔,齐府有大哥一人出息就够了。
“这边也没有……万一被大公子捡了,这可如何是好?”
清脆的女声传入耳朵,齐寻道匆匆的步伐一滞,他寻声绕到竹林的前面,便看见弯腰仔细寻东西的明云月和她身边的丫鬟。
昨日事出突然,他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位投奔齐府的明小姐,现在倒是让他寻到机会了。
“明云月,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可知这竹林是旁人千万碰不得的,要是大哥知道了,你还能在府里待下去吗?”
明云月身子僵住,她弯着腰,只能看清眼前人的鞋尖和衣摆,一丝一缕都是寻常人一辈子用不起的。
明云月收起情绪,从容抬起头,笑了笑:“二公子还和小时候一样毫无礼数,蛮横不讲理。”
“明云月你说什么……”
齐寻道果然生气了,彩云拼命低着头,齐二公子早已声名狼藉,纨绔无礼,脾气极差,偏偏又是个纸老虎,只敢对府里的下人发火。
“明云月你还有脸提小时候的事,昨日在祖母面前,你可不是这副样子,你就不怕我向祖母告发,就不怕被赶出齐府吗?”
齐寻道深切记得五年前,明云月在他面前烤了他最爱的小兔子,兔皮酥脆,在明云月的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当时的齐寻道年仅十二,还没成为现在的纨绔子弟,一派天真烂漫,可就是那样的年纪,却被迫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他只记得明云月看着他笑得灿烂,还把兔肉递他,示意他尝尝。
那一刻,齐寻道眼中的世界全部崩塌了,他跑着离开,向爹娘哭诉,得到的确实两幅冷漠的面孔,他们斥责他没出息,说他大哥已经担起大任,而他只会哭哭啼啼。
回忆戛然而止,明云月此时就是用从前那样的笑容,看着他,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应该说你从小到大都有两幅面孔,”齐寻道近乎是咬牙切齿,“面对祖母和大哥是乖巧温顺,到了我这便露出真面目,真令人作呕。”
明云月只是笑,并不理睬他,拳头就像打在了棉花上,齐寻道不爽至极,他上前一步,狠狠掐住明云月的脖子,威胁道:“我叫你笑!”
“二公子你,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小姐……小姐……”
“你无父无母,祖母也去了,无依无靠,寄人篱下,不知道你在横些什么?”
脖子上的力道慢慢加大,但明云月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恐惧,她直视齐寻道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看见逐渐狰狞的自己。
“来人啊,救命啊!”
彩云拼命拉扯,齐寻道岿然不动。
掐着明云月的手青筋暴起,手指弯曲,指甲好似要掐进她的肉里,千钧一发之际,他松了手。
明云月瘫倒在地,早晨贊好的发髻松了大半,她缓过一口气后,轻摇脑袋,将头发捋到一边,眼眶里还充盈着憋出来的泪水,她抬头,笑意嫣然地望着愣在原地的齐寻道。
她微微仰起头,脖子上被掐出来的伤痕一览无余,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