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丢过一件衬衣，无语道：“老子正大光明地看，不是偷窥。话说你在镜子前孔雀开屏老半天，是不是闲得没事做？”
“开你大爷的屏。”凌晓套上衬衣，骂骂咧咧，“家住大海边啊管那么宽，老子爱咋咋地。”
“接了个大单，下午走，去不去？”
“五五分账？”一听有钱赚，凌晓眼睛发亮。
“三七。”叶行面不改色，“你三我七。”
“四六。”
叶行摇头，“二八，你二我八。”
凌晓经不起逗，急道：“打住，三七就三七。”
……
郊区路上，一辆白色X3被老司机开得风驰电掣，就差没原地起飞。
副驾上的帅哥脸色发青，一只手死死拉着前扶手，骂声不绝于耳。
“靠你大爷！别拿老子的车飙车！有病啊你，这么大岁数能不能消停点！我尼玛！”
“赶时间。”叶行狠狠一脚油门，调侃道，“赶紧闭嘴，吐车上我可不管。”
“吐你爹！”
不说还好，被他一提醒，凌晓胃里真的翻腾起来。
他咬着后槽牙，死死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一声不吭。
外面风声阵阵，等车停下来，凌晓睁眼一看，奇怪道：“不是吧你，一百多公里的路，这么快到了？”
“下来。”叶行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拎着行李箱利索下车。
这是某市区的一处别墅，寸土寸金，住在这里的人不用多说，非富即贵。
别墅上下三层，超大的庭院，院中有个大泳池，因为天气较冷，池内并没有水。
管家已经等候在门口，见叶行和凌晓出现，立刻上前迎接。
“您是叶先生吧？终于等到您了，请跟我来。”
凌晓见这管家穿戴不俗，凑近叶行耳边小声道：“瞧这什么家境啊，这单油水不少，七位数一定有，到底多少？别瞒我。”
叶行装作没听见，径直迈着大步进了庭院。
别墅内部是很雅致的新中式装修，红木家具造型美观，博古架上的瓷器透着一股浓浓的时光沉淀之感。
凌晓不太懂这些，但这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还是让他自卑了片刻。
他双手插兜，生怕不一小心碰坏某样家具，赚的还不够赔。
倒是叶行，压根没把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在博古架边转悠几步，停在一个青瓷双耳瓶边上，伸手去摸了摸。
“喂，别碰。”凌晓立刻提醒。
叶行没事人一般收回手，见管家恭恭敬敬等候在一旁，言简意赅道：“带路。”
“是，叶先生请跟我来。”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迅速在前方领路。
三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主卧便设在二楼西边最大的一间卧室。
管家敲敲门，得到回应后轻轻推开门。
一道门之后，还隔着精工细作的木质屏风。
绕过屏风，偌大的卧室中，一个男子静静地靠在床上。
他神情恹恹，整个人透出一股不正常的苍白，这白中，还隐隐泛着青色。
凌晓吓了一跳，男人这副样子，简直行将就木，这笔订单难度系数看来不小，可别白忙一场。
叶行径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沉声问男子：“多久了？”
“快半年了。”
凌晓在一旁竖起耳朵，吃惊不已。
这男人一副痨病鬼快半截身子入土的模样，居然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人话，仔细听来，音色还不错。
他仔细打量这男人，猜出这家伙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他虽然瘦弱，骨架却不小，五官也还耐看。
大概没发生变故前，这人的外形条件是很不错的。
也不知哪路妖怪这么彪悍，把好好的大男人祸害成这样。
“说说具体情况。”叶行摆摆手，管家识趣地退到门口，轻手轻脚带上门。
男人咳嗽几声，虚弱不堪。
他捂着心口，细细道来。
“我家祖上几代从商，家境还算殷实……”
凌晓挑眉，插嘴道：“谦虚了，这哪是殷实，这是泼天的富贵。”
这男人倒是好脾气，被凌晓打断，丝毫不生气。
他喘息几口，小声道：“我从小便被家人培养从商，没什么其他爱好，成年后，偶尔在古玩上花些心思。
半年前，我通过一些暗里的渠道，收购了几件出土的瓷器。我私下找人鉴定过，都是真品。可从那时起，就经常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起初我没在意，直到有一天，我的身体突然衰弱，去医院怎么查也查不出原因，我才意识到可能有一些人为无法解释的事情……”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休息片刻后才继续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