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名字及住址,在下明日便上门求亲。还望姑娘莫要拒绝。若是做了我王成的妾室,往后荣华富贵,定是少不了姑娘你的。姑娘那玉佩,王成也可以给你买数十数百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江欲雪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实在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不知道这个男的是哪来的自信,觉得他这平平无奇的品貌与无甚亮点的家世配得上自己。
她抽搐着嘴角,尽力压制着内心的火气。
江欲雪正准备劈头盖脸好好骂一顿面前这人的时候,她忽的被人轻轻地搂住了,熟悉的白芷香气和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位公子,还请莫要骚扰我家娘子。”
来人自然是元晗引。江欲雪愣住了,一时没想到为什么元晗引会来灯会。但还是没有挣开,她也懒得与这个名为王成的癞蛤蟆多言。若是能接了元晗引的名头,免却口舌之争,倒也不错。
王成倒是不服气,或许他这一招屡试不爽,未曾被人拒绝过,又或许是他因着家里宠爱盲目自信过了头。况且,因为方才的争执,现在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他可不愿这样丢了面子。
总之,他对江欲雪露出了自以为帅气的笑容,问道:“姑娘别怕。我知道这个男子并非你丈夫,若是有什么委屈与我说便是。我王某成,定会为姑娘讨回公道。”
元晗引挑挑眉,冷声道:“我和我家娘子的事,还轮不到公子你一个外人置喙。”
王成追问道:“姑娘,是你说了有什么需求你都会尽力而为,怎么,如今是想不守信用了吗?你旁边这人虽说长得是还挺俊,但是若论及家境,还是我王某更胜一筹吧。姑娘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呀,光靠着一张脸,也是活不下去的。”说完,他痴痴地笑了起来,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元晗引不为所动,一脸平静,驳道:“不过区区布商之子,还想当街强抢民妇了吗?”
王成穷追不舍,继续狡辩:“哪有强抢?这可是姑娘亲口承认的!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王成今日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不管这姑娘是谁家夫人,我都要定了。哪怕是蜀王来了也没用。”
江欲雪越听越无语,忍不住开口:“恕小女子无能,这位公子的要求是我竭尽全力也无法办到之事。我与夫君青梅竹马,从小情深意笃,早已许诺一生一双人。甭管公子你有何背景,小女子都恕难相从。”
此话一出,周围的路人都纷纷鼓掌,互相赞叹着,说这女子当真是刚烈贞洁,二人实在是恩爱无双。
王成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未待他发声,元晗引冷冷地打断了他,唇间挑起了讥讽的笑容,漫不经心地问道:“公子方才是说,蜀王来了也没用吗?”
王成一愣,也摸不准为何突然追问这句话,自信地扬起头,说道:“自然,怎么?公子难不成准备现在去搬救兵?”
元晗引无奈地摇摇头,示意见霜将玉佩展示给他看,略微严肃了些:“那你可认得这枚玉佩?”
王成虽是不解,但还是凑上前。这玉佩用料绝佳,做工也很是精细,他方才从那姑娘身上取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但也没来得及仔细查看。
如今仔细一看,他忽然发现玉佩正中刻着一个“引”字,其后的图案竟然是五爪龙纹。
——五爪龙纹可是当朝亲王以上级别才可以使用的图案。
他猛然一惊,连忙跪下,高声喊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和王妃。还请王爷莫与小民计较!”
周围的看客也兀地反应过来,跟着一齐准备跪下行礼。
元晗引在他们跪下之前出声道:“无事,本王初到涪州,听闻有个灯会便来走走逛逛,没想到竞遇见当街强抢民女之徒,实在坐立难安,这才不得已出面。各位不必行礼,只当没看见本王便是。”
既然蜀王发话,围观者也都不敢逗留,连声道谢之后便四下散开。王成也趁乱偷偷灰溜溜地溜走了。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只不过,还是有几个眼尖的发现蜀王身边这女子似乎与传说中蜀王意中人的模样极为相似。
他们小声议论道:原来话本里蜀王和巡抚之女的故事,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