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之后。
姥姥家和她们家就不怎么来往了,但是因为阮娇娇的关系,每年姥姥家还是会送些钱过来,就怕她受委屈。
而这笔钱最后会落到周淑雅的手里,仔细想想,好像每次拿到钱,她都会想方设法的买肉给阮瑶补身体,对外就说是给阮娇娇买的。
可回回都是她发热后买,压根吃不了这些,现在想起来就是故意的,因为这样一来,外面的好名声周淑雅有了,阮瑶也是实际利益获得者。
这一次走,她一定要把这笔钱给拿回来!
周淑雅愣住了,没想到阮娇娇会这么说。
一肚子的火气瞬间上来,差点没忍住就想要开口骂这个贱人了,糊弄她的话,她竟然还当真?!
周淑雅只能委屈的看向阮建国。
阮建国刚刚被耍弄了一番,本就一肚子的火,当即脸色黑了下来,“你真以为你自己不用花钱是吧,你姥姥家给的钱能有多少?
你妈平日里对你难道不好么,那些好吃好喝的,不都是先供着你?你现在是想要做白眼狼了?
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你下乡,你妈跑了多少地方,托了多少关系,
你身子差,又是谁一直在照顾你,给你煎药买药,你现在竟然还敢问我们要钱?!”
首先姥姥给的钱,肯定是不少的,绝对比阮娇娇花得多。
其次那些好吃好喝的,明面上是先供着自己,实际上都进了阮瑶的肚子里,至于下乡跑关系送人情,周淑雅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亲女儿,自己就是个幌子罢了,所以也就没有白眼狼之说了。
最后煎药买药这个行当,她不信周淑雅没有利益可图,养着自己,周淑雅不仅不亏,还能拿更多的钱。
想到这。
阮娇娇很是真诚地提出解决办法,“爸,你要是觉得养我吃了亏,那咱们就把姥姥她们请过来,一笔一笔地把账算清楚,
如果我真的多花钱了,这一百块我不仅不要了,我还给你们写欠条怎么样?”
阮建国瞬间被噎住了话。
前一个媳妇那边,到底是对阮娇娇疼爱的,那些交到他手里的钱,他都交给了周淑雅,除去花在阮娇娇身上的,剩下的到底是不是有的多,他心里很清楚。
但他觉得,那是辛苦费。
结果现在阮娇娇说要让自己的前丈母娘过来,那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是在整个酒水厂摊开了,他要面子,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使得阮建国脸色铁青,却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外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在看热闹看好戏的。
大家都是人精,几句话就能嗅出不同的意思,看着周淑雅和阮建国的眼神自然立马就变了。
果然,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啊!
对阮娇娇看着好,但其实还是享了阮娇娇的福,毕竟人家亲妈那边是会给钱的,养着她还能多点收入,还能用后妈这个名头获得好名声,先前妇联能来采访,周淑雅可不就是吃了阮娇娇的红利么!
就因为这个事情,周淑雅才能进入酒水厂的工会,不用再做洗瓶工,说起来就是靠着继女平步青云啊。
现在知道了内情,已经有人用“我早就知道她们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眼神,看着周淑雅和阮建国了。
周淑雅张了张口,她一直苦心经营的好名声,竟然被贱人的几句话就挑拨了?!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脱离控制,周淑雅又是生气又是恐慌。
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看向了阮娇娇,“娇娇,是不是妈哪里做错了,所以你对妈有意见了?你告诉妈,妈一定改!”
苦肉计。
以前的阮娇娇最吃周淑雅的眼泪,不过现在,看着她这样,阮娇娇只觉得她惺惺作态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阮娇娇意有所指:“阿姨,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疼,这是人之常情啊,我并没有什么意见呢。”
这话一出,周淑雅更是惶恐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贱人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明明今天之前都是好的,难道是有人说了和她说了什么?
此时,霍二叔突然怒气冲冲的对上了周淑雅,大声道。
“奶奶的,我说你咋不同意这门婚事呢,感情是想给我侄媳妇卖个好价钱,还想利用她继续在我前嫂子娘家拿钱是吧,
还说什么娇娇是你的心头肉,我呸!话说得比戏文里唱得还好听,你倒是得名得利了,现在装什么无辜,你咋比我家那簸箕还能装呢!”
本来就心烦意乱,被霍二叔这么一骂,周淑雅顿时气的胸口不停起伏,话赶话的她头脑一热,只想要在阮娇娇的面前维系自己的慈母面具。
忍不住尖声道:“你个乡下人懂什么,我对娇娇就是掏心窝子不求回报的好,
一百块的嫁妆是吧,我周淑雅再加一百,一定要把我闺女风风光光的给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