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怎么这么疼?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身体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才坐了起来,她环顾四周,眼中一片茫然。
这里是哪?
砰地一声,有人推门而入,白衣剑袍的少年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姑娘,你终于醒了。”少年颤抖着放下水盆,冲到她面前,语气欣喜。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十五六岁左右,长得好看,看着有点傻。
她皱了皱眉,犹豫着开口:“你……认识我?”
少年瞪大眼睛,似是有些惊讶,回答:“当然不认识。”
啊?
“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停顿片刻,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后,点了点头。
他搬了根凳子坐在她床边,将自己的来路和遇到她的经过娓娓道来。
少年名叫沈御,嘉兴派弟子,此番是随师门下山历练,只是途中因事耽搁,与师门弟子走散,碰巧在蓝阳城外救了身受重伤的她。
“我见到姑娘时,姑娘身上都是伤,胸口被戳了一个窟窿,噗嗤噗嗤地往外冒血,还有左边的肩膀,有好几处剑伤,我猜,对方使用的招式可能是这样,或者这样,又或者这样……”
“这位少侠。”她翻了个白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剑锋,感觉伤口更疼了,“你能别拿着你的剑在我面前比划吗?”
沈御悻悻然收回了剑,道:“抱歉。”
一阵沉默。
最终还是沈御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然后看向她,问:“那姑娘是不是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废话。
她并不想搭理他。
沈御眼睛一亮,复又坐了下来,满脸笑意:“不如我给姑娘取一个,就跟着我姓怎么样,叫沈银花如何?”
“你的名字不是你自己取的吧?”她笃定地问。
“不是,是我师父取的,不过我不太喜欢,一直想改来着,但我取的名字,师父说太难听,不让我改。”他有点委屈。
她眯眼笑:“你师父是对的。”
眼见沈御似乎又想要提出新的名字建议,她赶忙打断:“沈少侠,取名字这种事情,就不劳烦阁下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少侠在救我之时,可看见我身边有什么贴身之物吗?”
或许凭借这些,她能够想起点什么。
沈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而后竖起一根手指,笑:“还真有,请姑娘稍等。”
沈御推门出去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穿上外衣下了床,走到窗边,楼下吆喝声不绝,热闹一片。她嫌吵闹,又把窗子给关上了,余光瞥见梳妆台上的铜镜。
她眨了眨眼,自己这么好看的吗?
简直是倾国倾城、貌比天仙啊,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她沉思了一会儿,捉摸着自己受伤的理由又可以加一项,一定是有奸佞小人嫉妒她的美貌加害于她。
真是贱人。
“姑娘,东西找来了。”沈御推开门,径直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粉色的荷包。
“这荷包放在姑娘的里衣夹层内,我……是大夫给姑娘治伤的时候发现的,藏得很严密,想来里面的东西对姑娘定然很重要。”
她接过荷包,轻轻打开,里面没有装什么东西,只有一封被折好的信。
上面写着四个字——明璃亲启。
她打开信封,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她绝不可能随身带着一封没有信纸的信,信纸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受伤和失忆,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只要找到那个人,那个伤了自己的人,她也许就能恢复记忆。
“姑娘,你想起什么了吗?”
她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随后将写着字的信封展开给他看,道:“看见了吧,我叫明璃。这可比你的沈银花好听了不知多少。”
“……那好吧,明姑娘,你的名字是挺好听的。”沈御违心地说。
明璃满意一笑,问:“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沈御豁然瞪大眼睛,惊恐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掌柜的说我们再不付住店的银子,就要把我们赶出去。”
“那你去付。”
沈御苦瓜脸:“为了给姑娘治病,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所以他们最终还是被赶出去了。
“没钱住什么店啊,穷鬼。”
“让这么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跟着你受苦,真是没出息。”
“姑娘,要不,你别跟着这位小公子了,跟着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