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块料根本就没有费力地去审、去问,还没等用刑呢,这几个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就那个老四罪过轻些,被府尹大人下令,当场打了二十板子,直接扔出了衙门,自己爬回家去了。
剩下那六个,一人四十大板一板没少,打完就全都收了监。
最惨的要数那个麻杆儿,原本就是浑身上下一身的烧伤没有一块好皮肉了,再挨了这四十大板,眼见着能保住这条命都难了。
至于,这几个混混最后如何定罪,估计也就是这一半天儿的事。
依在下看,虽没有死罪,但是发配、服苦役是逃不了的了。”
“哦,既是这样,学生也就放心了。
如果那几个混混光是小偷小摸的,学生还不会如此担心、如此痛恨他们。
学生痛恨的是他们生出了恶念。如果任由他们逍遥法外,恐怕日后还会有不少人家要遭到他们祸害,甚至是……”何子英想起那几个混混的邪恶企图就恨。
“明白,明白,在下明白。即便这几个混混此次恶事没有做成,然恶念已成,也一样不可饶恕。”刘主簿也点头赞同。
“学生就是这么想。即便是昨夜他们没有得手,今天学生也是一定要到官府报案,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以免今后再有良善之人被他们祸害。”何子英愤愤地说道。
“何秀才想得对,做得也对。难得何秀才读圣贤书且心怀正义,不愧是咱们京城有名的大才子啊!”刘主簿朝着何子英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刘主簿谬赞了。”何子英谦逊地拱拱手。
刘主簿想了想,说道:“哦,此案最后的判决还没有下来。今天只是府尹大人让在下去往庄子上跟何秀才打个招呼说一声,要等到上面的批文下来,才是实实在在地定罪。
到时候,那几个混混是服苦役,还是发配……那时才是最后的定论。
在下如今半路上遇到了何秀才,事情也说明了,那庄子上在下就不用再去了。改日等有了最后的结果,在下再登门禀报就是。”
“也好,那就有劳刘主簿了。”何子英点头应道。
何文承坐在一边听着,见刘主簿端起碗,将剩下的酸梅汤一口气喝干了,站起身来,和那名衙差要朝外走。
何文承伸手从荷包中掏出两个小银锭子,上前去一人手里塞了一个,“刘主簿,还有这位官差,这次的事真是有劳两位了,这点茶钱不成敬意,请两位收下吧。”
刘主簿略微推辞了一下,见何文承是真心实意地要给,也就道了声谢收下了。
那位官差一直看着刘主簿,见刘主簿收了,他也就连声道着谢,将那锭银子收下揣进了怀里。
何家父子将刘主簿和官差送出了茶棚,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调头回了城,父子俩才又转身进了茶棚。
几人略坐了坐,踏踏实实地喝完了酸梅汤,才又辞别了麻婆婆,重新登上马车,继续朝着庄子去了。
官道上车和人都不多,马车走得很快,功夫不大,远远地就已经看到了庄子的院墙了。
当两辆马车来到了庄院的大门前,还没等到他们下马车上去叫门,庄院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是老邱叔站在门里。
看清外面来的人,老邱叔笑了,“哎哟,我还当是表小少爷办完事回来了呢,原来是表少爷和少夫人也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刚刚老太太还念叨着几位呢,快请进,快请进!”老邱叔边说着边出来,帮着来旺和小顺子牵着马车。
何子英先下了马车,又将自己的爹娘从车上扶了下来。
何文承和金氏跟老邱叔打着招呼,“老邱叔一向可好啊?”
“好好,表少爷您也好吧?”老邱叔朝着何文承和金氏拱手见礼。
“好,都好。”何文承微笑着回应。
“表少爷和少夫人快请进,快请进。”老邱叔将何文承夫妻俩和何子英让进大门,又帮着来旺和小顺子将两辆马车引进了大门里,将车上的东西也拿下来,一众人朝着正院走去。
刚走到垂花门处,就见邱嬷嬷从院子里出来,和几人走了个对面儿。
看到是何文承几人,邱嬷嬷高兴地拍了一下手,“哎呦,原来不光是表小少爷回来了,连表少爷和少夫人也一起来了,这真是太好了,就在刚刚,老太太还念叨你们呢。”
“是啊,我们也想老姑奶奶了,所以呀,今天过来看看,陪老姑奶奶住两天。”金氏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老太太这下可要高兴了。”邱嬷嬷说着,陪着几人朝着里面走。
进了正院,邱嬷嬷就扬着声朝着正屋里说道:“老太太,您快看看谁来了,真是您念叨谁,谁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