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玄已经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好一会儿。
他元神出窍瞄了一眼。
“原来是这小子。”
顾之玄心中嗤笑一声，没有理会，继续寻觅自己所需的灵材。
就在他一个个摊子观望过去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些颇为热闹的动静。
摊位老板见顾之玄好奇观望，便笑道：
“这位师兄，应该是苏师兄来了，苏师兄每次来坊市，都会有不少好东西出手。”
他之前见过顾之玄用中品灵石结算，所以他怀疑对方是玉虚宗某位长老的弟子。
最不济也是某座山峰里那些地位较高的内门。
所以才喊了一声师兄。
“苏师兄？”
顾之玄随口沉吟了一句。
摊位老板当即介绍道：
“苏师兄是化龙峰的内门弟子，且拜入玉虚宗已有二百余年，资历算是极老了，估计再有几十年，都有机会炼出灵髓。
到了那时候，苏师兄即便不能成为核心弟子，也肯定是化龙峰里的佼佼者，最不济也能在咱们玉虚宗担任执事之位。”
“他这些年经常在外游历，偶尔带回来的丹药，灵材，乃至一些没有传承的功法，术法，都颇受欢迎。”
“所以苏师兄每次一来，这里就热闹了几分，许多人都在等着他呢，想从他手中买到一些便宜且有价值的东西。”
彼时，那位苏师兄已经摆好自己的摊子，且笑吟吟的冲摊位面前的修士道：
“诸位师弟师妹，师兄师姐，你们都不要挤。
我这次打算出售的东西，有灵材，有丹药，也有几门术法，我会一一介绍，你们若有需要，咱们再详聊。”
“苏师弟，可有延年益寿的丹药啊？”
一名发须皆白的老头脸上露出期盼之色。
顾之玄看了一眼这老头，对方没有穿便服，穿的是内门弟子的服袍，就是不知道是哪座山峰的。
“洪师兄，不好意思啊，这次没弄到能延年益寿的丹药。”
苏炁轻轻叹了口气。
被他称作洪师兄的老头神情略显落寞，还是强笑着摆摆手：
“无妨无妨，我再寻觅寻觅，总归是有的。”
说着，他便转身离去，渐渐走远。
不少修士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
“洪师兄也是可惜了，听说今年一过，他就四百岁了，这绝对是灵脉期的大限……”
“若没有延年益寿的丹药，或不能晋升灵髓，洪师兄这一两年，怕是要坐化。”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拜入玉虚宗，天赋极好，甚至有长老看好他，想要收他为徒。
可惜有次下山与人斗法，伤了根本，最后连晋升灵脉都是勉勉强强，凝练的是无属性灵脉…
…”
附近的修士窃窃私语。
“活了快四百岁了？”
顾之玄心中也有些惊叹。
普通凡人的寿元大概就是六七十，七八十。
灵骨期增寿一百。
灵肉期增寿一百。
灵脉期增寿一百。
也就是说……灵脉期的寿元极限，也就是不到四百岁的样子。
那位洪师兄只怕已经吃过不少延年益寿的丹药，才能活到近四百岁，不然早就坐化了。
这般想着，顾之玄缓步来到苏炁的摊位前。
站了一会儿，见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继续前往下一座摊位。
走着走着，他忽然又看见了那位白发苍苍的洪师兄。
他正红着脸，与一名中年模样的修士争执着什么。
附近站着不少修士好奇观望。
“徐师弟，你上次卖给我的青参丹是假的啊，我服用了以后根本没有增涨寿元的效用，当时我给你的两千下品灵石，你现在只要还一千给我这件事就算了。”
“假的？你丹药都吃了，现在跟我说是假的？洪师兄……你虽然辈分高，可也不要倚老卖老啊，有这样做生意的吗？诸位师兄师弟都评评理，他这样对吗？”
那中年修士神情有些愤怒。
附近倒是有不少修士出面说了一两句公道话。
“在这里做买卖，买卖一成，那就是成了，真有问题在当时就要
说，过了几年才说，那恐怕是不行的……”
洪师兄面色愈发通红：
“当时做完买卖，我当日就发现不对劲，可徐师弟已经下山去了，我今日才找见他。”
“洪师兄，你的寿元差不多就到这了，还是别再折腾，留点灵石什么的给你家族里的那些后辈不好吗？”
“你说我的青参丹没效，有没有可能是你服用的丹药太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