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曳莽在大营中看到了阿波设,这一刻,曳莽便知道,阿波设已然是唐军的阶下之囚了,曳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唐军擒拿的,阿波设自然也不会例外。
阿波设虽说颇有勇力,比曳莽也还要强上一些,但也强的有限。曳莽仿佛又想起了自己被唐军擒拿的情景,他本能地又扭头去看向了那个勇冠三军,擒他如探囊取物的将军席君买。
此时的席君买面色风轻云淡,正策马跟在李恪的身后,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显然是在等候李恪的命令。
而曳莽看到了阿波设,阿波设自然也瞧见了曳莽,阿波设一见曳莽,便怒火陡升,指着曳莽怒喝道:“曳莽,你竟还敢来此。”
阿波设的指责早在曳莽意料之中,曳莽回道:“我在何处与你无关,重要的是你即刻下马受降,我还能保住你的性命。”
阿波设听着曳莽的话,心中的怒意更甚,阿波设道:“大胆狂徒,我现在就擒了你,献给可汗。”
阿波设说着,大有拍马上前,擒拿曳莽的意思。
李恪抬头看着眼前的阿波设,对曳莽问道:“他便是梯真达官之子阿波设?”
曳莽应了一声道:“不错,他便是阿波设,若能将他擒拿,右翼大军定矣。”
李恪笑道:“自己送上了门来,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接着,李恪又对身旁的薛仁贵吩咐道:“仁贵,本王要活的。”
曳莽听到李恪点了薛仁贵的将,还是稍有些讶异的,毕竟在曳莽看来席君买才是李恪麾下第一猛将,只要席君买出手,要生擒阿波设自然是十拿九稳,曳莽对于薛仁贵的底细不是很清楚,也就没有那么多信心了。
不过毕竟李恪已经发了话,曳莽也不会多言,只是待在李恪的身边,看着眼前的动静。
“诺。”
薛仁贵得了李恪之命,应了一声,而后手掌请攥方天画戟,一夹马腹便当先冲了出去,对面的阿波设见状,倒也不甘示弱,手中拿着一杆长枪也策马而出。
两人本就相隔不远,跨下战马又都是神骏,不过须臾间便在场中相遇了,薛仁贵得李恪之命,但求速胜,倒也不想着去同阿波设试探周旋,看着迎面而来的阿波设,单手高举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阿波设便砸了下去。
阿波设看着自上砸下的方天画戟,起初倒也未曾太当回事,毕竟能被单手举起的长兵刃,又能有多大的力道,阿波设不愿躲闪失了气势,举起手中的长枪便挡了上去。
“铛!”
一声重响,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和阿波设的长枪相接,先是一阵刺耳的响声入耳,紧接着,一股巨力透过阿波设手中的长枪涌进了阿波设的双臂,阿波设双臂发麻,手臂和肩膀相交接的关节处一阵入骨的刺痛。
阿波设手中的长枪仿佛是一只不听话的游鱼,放肆扭动,阿波设的双手已经抓不住手中的长枪,一下子长枪竟被震飞出了手去。
长枪脱手,阿波设已经没了交战的资本,但这还没有结束,阿波设手中的长枪被震飞,但这股力道还是传到了他的身上,阿波设整个人都被震地往后一倾,躺在了马背之上。
薛仁贵本得了李恪之令,也无意取阿波设的性命,薛仁贵见状,收回了方天画戟,竖刺向了阿波设的小腹,精准地刺进了阿波设腰间的革带之间,向上一挑,竟接着革带将阿波设整个人都举了起来。
阿波设被薛仁贵举起,挂在了方天画戟之上,双腿直瞪,想要脱身,但双手却很自然地下垂,一动不动,原来就在薛仁贵方才的一击之下,阿波设的双臂竟被震地脱臼了。
阿波设的双臂已经脱臼,而他的双腿又是凭空踩踏,使不上力,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是被稳稳地挂在方天画戟之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薛仁贵高高地举起近一丈高,别无他法。
曳莽看着场中被高高举起,丑态百出,像是一面旗帜一般挂在方天画戟上的阿波设,心中有一丝惊讶,有一丝后怕,甚至还有一丝庆幸,他很庆幸当初在浚稽山出手擒他的不是薛仁贵,否则他必也是这般模样。
“降者不杀,主帅被擒,你等还不弃械更待何时?”薛仁贵高举画戟,暴喝道。
方才的片刻间,薛仁贵之勇已经印在了薛延陀人的心中,薛延陀人看着犹自挂在方天画戟上的阿波设,不禁胆寒,纷纷弃械跪降了。
阿波设被擒,余者皆降,不过盏茶的功夫,右翼大营大局已定。
一人之威,竟至于斯,曳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诧异,脸上也露出了讶色。
原本他以为席君买已是他生平仅见的猛将了,但他没想到,薛仁贵之能不在席君买之下,而且他还不知道像这样的猛人李恪麾下还有几人,大唐还有几人。
曳莽的反应落在李恪的眼中,李恪的嘴角也轻挑起了一丝笑意。
曳莽是被席君买所擒,曳莽知道席君买的本事,而今日薛仁贵出战也是李恪有意为之,为的既是震慑薛延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