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稀奇又新鲜的言论,他们自然是欣然向之。
顿时茶肆里如开水炸锅一般,纷纷议论开来。
而反观那群跋扈的学子,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要知道这茶肆里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既然顾珏都这般说了,学子们也不会蠢到说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类的言论来惹众怒。
最终,那群学子顶不住众人探究的目光败下阵来,面红耳赤地同顾珏放了几句狠话后急匆匆遁走。
小二哥陈信文迎上来,郑重给顾珏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姑娘仗义执言,替在下解围。”
顾珏无所谓摆摆手,不在意道:“是他们无理,抱团欺压,我不过是看不过眼。”
说罢,顾珏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碗,取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道:“更何况,我观兄台于闹市中依旧不堕向学之心,固若金汤,坚若磐石,来日必会扶摇直上踏青云,何故拘泥于出身之困。”
随后大步踏出酒肆,秦月紧跟其后。
顾珏走后,茶肆里依旧热闹满堂,两个少年依次从茶肆的内室走出,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着一件雪色直襟长袍,腰间束蓝白祥云纹路宽腰带,上面挂着一块刻印着玄奥图案的圆形玉佩,一身行头潇洒肆意,左手拿着一把折扇把玩,白净俊秀的脸上透露着一抹玩世不恭。
其后的少年书童装扮,瘦瘦高高的,看上去稳重可靠。
“真是一出好戏,青竹,你说,若你同那姑娘遇上,该如何应对?”白衣少年敲了敲手中的扇子,懒懒道。
青竹自幼家贫,从记事起被卖给县太爷家做仆人,成为程怀远的书童。出身不好的他,今日听了顾珏的一番话可谓振聋发聩,瞬间点燃心头的火苗,对顾珏自然推崇备至。
但是公子出身高贵,未必想的同他一样,他思索一番,犹豫道:“那姑娘方才群战书生,伶牙俐齿的,小的哪里是对手。”
这番话说的不痛不痒,程怀远不甚满意。
“诶!你可不能将她当做只是嘴利的女子,她同那些争风吃醋的可不同。”
青竹听他说的认真,下意识嘴角上扬,点头道:“少爷说的是,确实大不相同。”
对青竹的反应,程怀远稍稍满意,眉梢尽是得意,摇着手中的折扇越发肆意。
未等他悠哉几分,猛地一个用力收了扇子,怪叫一声,懊恼道:“糟了,方才也没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另一边顾珏和秦月二人依旧坐着牛车回村,到家后她们稍作歇息,开始算钱。
今日的点心大卖,比预想中还要好,顾珏数了一遍,又递给秦月数。
她们卖了三十六份糕点,所得七百二十文,扣去今日去酒楼吃的和拎回来的两只脆皮鸭九十九文,结余六百二十一文。
仅仅第一天的收入,是她们采药的好几倍。
秦月听到她们今日去酒楼花了九十九文,顿时直呼心疼,后悔跟着顾珏胡来。
“我以后绝不跟着你乱进去,这么多钱,可以吃好多顿小混沌了。”
她之前在外面买的最贵的吃食就是小混沌了。
顾珏笑问,“那个猪蹄好不好吃?”
“当然好吃!”秦月毫不犹豫点头。
“那不就得了,都吃到你肚子里了,你现在开始忏悔也没用了。”
等到顾珏要分钱时,秦月说什么也不收了。
“叶秋,卖糕点的点子是你想的,这门手艺也是你的,定价售买都是你的主意,我不过是帮着你打打下手,这钱我拿着亏心。”
顾珏见她态度坚决,只得缓和道:“那这样,我七你三?”
“你八我二。”
“行吧。”
其实顾珏对分成比例这些真的不在意,因为三河县这个地方她早晚是要离开的,最终都是要交到秦月手上的。
两人下午都在厨房备货,明日卖的糕点都需要准备好。
一直到傍晚,秦婶回来后,两人都还没有忙完,糕点下午都蒸好了,就差小竹篓没编。
为了防止天黑后点油灯,秦婶也加入两人,顾珏和秦月这两天也跟着学会了编竹编,只是新手速度不及秦婶这样的熟工。
有了秦婶的加入,她们编了半个时辰,总算完成。
等到吃晚饭时,顾珏和秦月将温着的酥皮鸭端上桌,其他人才知晓她们今日的“大手笔”。
秦婶当场就去揪秦月的耳朵,“死丫头,挣了多少钱呀,就开始乱花,我叫你乱花,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月嗷呜乱叫,“哎哎哎!娘,疼!疼,松手!松手……”
同时不忘侧着脑袋,眼睛也要瞟向顾珏,示意她赶紧救命。
顾珏好笑,还是很有义气的站出来,解释道,“秦婶,是我带月姐姐去买的,这不是看你们辛苦,所幸今日挣钱开了个好头,我和秦月就想着买点好吃的给你们,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