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梦见自己躺在小舟上,还是在那片吴哥密林中。身旁的男人半裸着上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整个人就被他带到身下。
本就是一片孤舟,却在此飘荡。
迷离间她攀住男人的肩,一双腿攀住男人的腰,正要看清他的脸,被一道亮光给生生遮住。
温暖被惊醒,她不想承认,人生二十多载,她居然做起了春梦。
再一看四周陌生布局,吓得连忙起身。
慌张打开房门,迎面撞上正晨跑回来的黎堇亦。
来人并不意外,只淡淡扫了一眼。
“睡醒了?”
温暖脑中闪过昨晚的片段,碎片的般的记忆把她拉扯回现实。
“那个,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温暖干笑两声,想要化解尴尬情绪。
她见黎堇亦没说话,料想自己一定是说了什么得罪他的话。
门把手被她抓的越发用力,刚想开口说抱歉,就听见黎堇亦的低笑。
“我觉得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什么?”
温暖疑惑间,就见黎堇亦朝她腿上一扫。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身下看去,第一时间缩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心口处在不停狂跳,原来面对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心跳加速。
温暖看了几眼镜子,衬衣刚刚好好遮住腿根,耳边一直在重复着黎堇亦的那句话。
身后的房门被有节奏的敲响,她半张脸埋在门后,不情愿的拉开一条缝。
黎堇亦递给她一个纸袋 “早上让灿森去准备的,比较匆忙,先将就一下。”
购物袋里装着一套女士卫衣和基础护肤品,温暖下意识的拉开领口闻了闻自己身上。
这么重的酒味,谁还闻不到,那就真是傻子了。
温暖故意磨蹭了一会,这会她并不想急着出去。
吹完头发,愣是照了几分钟镜子,确定素颜还算尚可的情况下挪出了房门。
沿着长廊往外走并没看见黎堇亦,走到拐角处才发现这是一套复式住宅。
简约的黑灰白现代基调,房子里除了基础家居之外没有过多装饰,显得过于冷清了些。
下了楼,一眼看见中岛台前站着的修长身影。
黎堇亦端了餐盘过来,身上不再是早上的运动装而是换了件纯棉居家服,温暖这刻才看到他身上的烟火气。
“厚蛋烧吐司?” 温暖看了眼餐盘,直接愣住。
不是卖相太难看,反而是过于好看了。
她从没想过黎堇亦会做这种东西。
“不喜欢?” 黎堇亦拿餐盘的手顿了顿。
“喜欢,非常喜欢。” 温暖顺势接过黎堇亦手上的餐盘,用刀切开吐司,金黄的欧姆蛋蓬松展开。
如果不是眼前人,温暖一定会直接拿手大口大口地吃。
温暖低头动着手里的刀叉,大脑不停浮现昨晚醉酒的事迹,越想越是悔恨不已,整个人就差埋在餐盘里。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开口 “ 那个我昨晚没瞎说什么吧?”
黎堇亦挪开手里的报纸,似是思索了一番“你想先听哪一句?”
温暖手里的刀叉惊的差点甩掉,扶着额头低低的问了句 “ 那我没做什么吧?”
“需要情景再现吗?”
“千万别!” 温暖直接丢了手里的刀叉,双手合十举在额前,似是低头忏悔,“黎老师,昨晚实在麻烦你了,一时醉话,千万别和我计较。”
“这个时候倒是喊我黎老师了?”
温暖抬头,一卷报纸拍到她额上。
黎堇亦起身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半个时候后我要回剧组,你助理和你联系上了吗?”
“我昨天就给她放假了,她好久都没回去陪她妈妈了。”
“你倒是个好老板,我让灿森过来,你有什么需要就找他。”
“不用麻烦灿森了,我表姐正好也在香港,我下午去找她就好。”温暖吃掉最后一块吐司,把盘子挪到了水杯后面。
温暖盘着丸子头,因为没化妆一张素净的脸少了往日的清冷,黎堇亦想到几年前在皇后镇见到的温暖,一切时光与往日重叠在一起。
信语晨咬下一口冰块,右侧腮帮子鼓成一小块,温暖下意识的舔了口后牙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喝了酒,黎堇亦都没把你怎么样,我现在严重怀疑他的性取向。”
温暖朝信语晨翻了个白眼 “拜托,他是正人君子好吧。”
“OK,正人君子。不过话说,你居然在黎堇亦家过了一夜。对此,你有何感受?”
“能有什么感受?不都是方方正正一个房间,一张床。” 温暖咬着吸管,和信语晨的谈话又让她回忆起了一些醉酒片段。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