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澄身影,蓝初北便飞身离开。
江澄知她不愿在这里与他了断,跟了上去。
此处幽静无人。
她背对着他,一身红衣,如火如佘,背影也美得惊艳。
江澄满腔苦涩,喉咙沙哑,喏喏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初北极快的提剑扭身刺向江澄。
他不闪不避,闭上眼,甚至嘴角还噙着笑。
蓝初北皱眉,发了狠,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江澄嘴角溢出鲜血。
“为什么不躲。”她握剑的手有些抖。
“这是我欠你的。”他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怨恨,只有情深。
“江澄你为何要这样骗我!”蓝初北很少落泪的,这一刻却真真切切的红了眼眶,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愤怒不敢无措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别哭。”他脸色越发苍白了,两手握住蓝初北的剑又往自己身体里深入几分捅了个透。
蓝初北瞳孔一缩,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握不住剑。
失去支撑的江澄,一只腿单跪在地上:“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他也落了泪,下一秒便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蓝初北双手握拳。
“啊!”
这一声喊出了她所有的失落愤怒憋屈与难受,暴动的妖力将湖水炸出几丈高,离得近些的树木也被轰然震碎。
江澄,当日你从那员外郎儿子手里救下我将我带回云梦,后又欺我如此,今日刺你一剑,再还你一命,从此两不相欠。
她将流光从他身体里拔出,一时间血涌如柱。
手上运起妖力,红色的光芒很快附着于伤口之上,许久,她收回手,脸色有些苍白。
小白从隐蔽处走出来,它能感知到小主人如今的情绪很不好,但是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像平常一样舔了舔她的手指头。
“走吧。”
“喵呜~”
江澄醒来时,已经回到莲花坞了。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
守着他的弟子见他醒了大为高兴:“宗主,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七天七夜了。”
我怎么还活着,那一剑明明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他绝无生机。
江澄飞快的抓住那人的手:“你们在哪里找到我的,跟
我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呢啊?说话!”
“宗主,没看到您当时身边有旁人,我们在静湖水畔发现您的,您当时全身都是血,可是检查之后,身上却无一处伤痕,我们只能先把您带回来。”那弟子苦着脸说。
江澄却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他倒在床上,用手捂着脸,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他宁愿死在她手里,她定会记自己一辈子,而不是如今这般,却是再也没有然后了......
蓝初北,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那些藏在记忆里的画面全部喷涌而出。
在蓝氏听学那段时间,因为魏无羡,几人去后山摸鱼,她也总一起。
只不过与他们不同,她总是坐在岸边,闲散又慵懒的看着他们。
他好胜心强,摸着鱼下意识的就想去看她,仅管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蓝初北是个姑娘家。
她见自己捕到鱼,总会对自己勾起温柔又浅淡的微笑,他无可自拔的陷进去。
蓝初北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什么可以长久的存在她的眼中。
他原以为她生性淡漠孤僻,后来才发现她的温柔风度刻进骨子里。
她对每一个向她示爱的女修都耐心且绅士,蓝氏弟子向她请教时,她也从来没有不耐烦。
她一点也不像姑苏蓝氏养大的孩子,爱酒,看着冷漠,实则没有架子,冒着违反家规的危险,偷偷与他们一道在精舍喝酒。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心,只是发现时便再也无法心如止水。
得知她是女子,甚至自己与她有婚约时,他心激动的颤抖。
好几次,他送她回弥苑,盼着她说一句请自己进去坐坐,她却从来没有说过,那为什么蓝忘机可以随意进出,甚至魏无羡也可以。
凭什么,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是将来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凭什么啊。
原本被自己理智克制的占有欲,漫天疯长。
他介意她与魏无羡毫无顾忌的说笑,他介意她与蓝忘机青梅竹马插不进去的默契,他甚至介意她对待那温琼林的包容与特别。
清河一别,再见面便是不夜天听训。
她来的那天,自己满心欢喜,而她第一件事却是去救魏无羡,她同蓝忘机说话,同魏无羡说话,同温宁温晁说话,
独独没有看自己一眼。
难道他就如此不堪,如此差劲么。
能从那群人手里救下她,是他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