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落了泪,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风吹在脸上,刮的人有几分难受,她却觉得这股子寒风吹进了心里,冻得她差点握不住伞把。
便早该歇了这念头,何苦心生期盼,撞得南墙,?一厢情愿有始无终。
她回到国公府便染上了风寒,在家将养了好几个月才好起来,其实这也只不过是对外的说法,她只是不想与人交际罢了,怕听到旁人议论他的消息。
不知不觉竟到了新年,府里也渐渐忙碌起来。按照惯例她也该进宫参加宫宴的,且各家贵女都会在宫宴里展示才艺,比的不仅是个人也是各家族的脸面。
未出阁的贵女更是盼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拥有更多筹码,多方博弈。
国公府便只有玉卿一个嫡女,她也需露脸的,期间母亲和奶奶都来问过她准备的怎么样,她只让她们放心。
她未离开上京的那些年,几乎每年她都没有参加,一是因她年岁还小,二是她总找些借口没有去参加,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宫宴上表演。
玉卿以美貌冠绝上京,其它的底细别人也不甚清楚,因为她很少外出,性子也很低调,若不是因为那张脸太过于招摇,她也不至于总被那些目光追逐着,无端叫人心烦。
她既已答应了奶奶,也不会任性,宫宴上她准备的是一支唱曲。
出发那天,天才微微亮,她就被母亲派来的人从床上捞起来,沐浴更衣熏香,无一不细致,好在她不需要表现舞技,不然去了那还得好生折腾一番。
她外出很少上妆,那张不施粉黛也冠绝六座的脸便是最傲人的资本。
母亲显然很重视这次宫宴,着人给玉卿上妆也细致的很,一叶黛眉似颦似蹙,一点朱唇魅色倾颓,上的是最勾人的桃花妆,眼尾勾勒的花型便与锁骨处的那片片花儿相似。
眉心贴了花黄,一点朱砂,桃腮带粉,美不胜收。
着月白色宫裙,同样的袖口极大,外披粉色披帛,行动间翩然若仙,裙摆处皆绣有大朵的粉色桃花,领口大开,雪白的颈,笔直的锁骨,惑人的桃花瓣。
宫宴上烧着碳火自是不会冷,但这进宫的途
中却是寒风凛冽,她外面披着洁白的狐裘,越发衬的那方小脸如皎皎明月,一颦一笑皆是无尽风流。
国公府嫡系,便也只有老太君没有来,玉卿一家四口尽数到场。
宫门前的接引小太监在见到玉卿的第一面就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玉誉喊了他两声,那小公公才面红耳赤的回过神来,同手同脚的给他们指路。
莫要笑这小公公了,玉誉早知妹妹容貌不俗,却不想这一妆扮起来,竟连他初见时都有几分心神恍惚。
玉卿早已习惯了这种或惊艳或嫉恨的目光,泰然处之,只跟着母亲往前走。
女眷需先拜见皇后娘娘。
玉卿普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的视线,她落落大方的跟在母亲身后,向皇后娘娘请安。
“好孩子抬起头让本宫看看。”皇后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在她抬头那一刹那,也是被她的美貌怔住,好半天脑子里还是那咄咄逼人的艳丽。
玉卿看向皇后的眼神并没有丝毫退缩和羞怯,落落大方尽显世家的傲骨。
皇后不由对她多了几分赞赏,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那日突兀的与自己谈起她,心中不禁有几分了然,长得如此花容月貌,也无怪自己这个冷心冷情的儿子会动心。
何况国公府的门第也不错,将来也会是一大助力。
这样想着俨然是把玉卿当做了自己儿媳妇来打量,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和善,甚至当着许多夫人小姐的面,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赐予玉卿。
玉夫人面上笑着,心里其实有些担心,皇后娘娘这态度太过,她私心里决计不希望女儿嫁入天家。
玉卿随着母亲在自己的席位坐下后,母亲才出声询问,皇后娘娘只一个嫡子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她不得不多想,何况上次儿子提到过太子殿下似乎对阿卿态度颇为不同寻常。
玉卿对那次醉酒的记忆断断续续,只说自己全凭家里安排,并无过多想法。
得了女儿的准话,玉夫人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赶紧为阿卿定下夫家,女儿这清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生存在一群女儿尔虞我诈的后宫里。
“长公主殿下驾到。”
聂岚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嫁人出宫后,皇后见她的机会也见
少了,这会自然是欣喜的,特地叫人在自己身边加了张椅子让聂岚坐。
玉卿之前从未仔细看过这位极为受宠的公主殿下,如今见之气质不俗,容貌虽不算惊艳,但细细看之竟有中温柔婉约的秀美清丽。
见玉卿望向自己,还回以一笑,没有半点公主的骄矜跋扈,应是一个极温柔可人的姑娘。
玉卿同样回以一笑,只是桌案下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握紧了,玉卿,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