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往回走,忽然想起来阿卿死了,她永远留在无妄海了,他爬的再高,她也不会再向当初那样对自己笑了。
我这一辈子纵容坏事做尽,却独独不想伤你,可惜风雨都是我带给你的。
金光瑶浑浑噩噩的往回走,就如同那段前世的纠葛里,他浑浑噩噩的下山,聂岚便在山口处撑着伞等他。
一个没有问,一个没有说,一把伞。
聂岚早就发现了端倪,她的丈夫自新婚之夜就开始不正常,那晚喝的酩酊大醉没有洞房花烛,她尚可理解,但后面呢,多可笑,到现在两人都没有真正圆房?
他就拿着一封信,经常一坐就是许久。
她再大度,面对这样的情况又如何不心急,不心苦,后来便发现了丈夫所有的失态都为了一个人,那个美的连女人都心动的玉卿。
没人知道,方才看到玉卿从山上下来时,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掌心是一个又一个血印子。
玉卿匆匆上了马车,听着车铃摇晃的声音仍觉得恍惚。
三月中旬这天,宫里来了圣旨。
玉卿被指给了太子,做太子妃,于月末成婚。
国公府接了圣旨,却没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玉夫人更是当场便面色如纸,私下里拉着玉卿哭了许久。
老太君也是叹息,单独叫了玉卿过去,取了不少自己的私藏偷偷给了玉卿。
赐婚的圣旨下来那天,卓然喝了一夜的酒,金光瑶在书房对着一封亲笔信独坐了一夜。
这婚期来的急,绣娘们都忙着为玉卿赶制嫁衣,国公府也在为玉卿置办嫁妆。
宫里也忙起来了,大街小巷都在说太子大婚的事情。
这朵养在上京的人间富贵花,终于还是进了天家。
玉卿出嫁那天,一向翩翩公子的玉誉都红着眼,母亲一边掉眼泪一边絮絮叨叨的与她说着话。
“一梳梳到底,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
对镜贴花黄,玉卿恍惚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自己竟要出嫁了,母亲坐在一旁,哭的眼睛红红的。
她也有些感伤,却还是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不哭。
”
太子亲自来迎的亲,玉誉背着她上了花轿,这次倒真是十里红妆,队伍绕着上京走了三圈才进宫门。
天家礼仪繁复,好不容易才结束,被宫侍们搀扶着进了洞房。
太子本该在外面与来卿喝酒,只是他惦念着玉卿一日都未进吃食,怕她身体受不住,中间进来一次,提前掀了盖头。
烛影摇曳,她一身红妆,凤冠霞帔,美的惊人,比平日里更多三分妩媚。
他有那么一刻便不想再出去,这个姑娘,肖想了许久,终于是自己的了。
“先吃些东西,孤一会就回来。”他语气温柔至极,铁汉的千般柔情不易,也实在叫人心动。
玉卿虽然没有心动,但是他的态度确实让她不那么紧张了。
“这凤冠也取了吧。”他看着就觉得沉,不愿她再顶着。
拆掉了多余的配饰。
崩了一天的神经,此刻才微微松懈下来。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聂明诀不自觉被她这般乖巧的样子勾住,眼底的猩红和欲都清晰可见。
玉卿在聂明诀走后,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又坐回床边。
聂明诀重新回到酒席上,心思却早就飘了,难得今日太子大喜的日子,有些关系相近的臣子也敢开口打趣了:“你们可莫要灌殿下酒,后面还有美娇娘等着呢!”
“哈哈哈哈。”
聂岚也需与金光瑶一起来为胞兄敬酒。
“祝皇兄与皇嫂百年好合。”聂岚爽快的干下一杯酒。
“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和和美美。”金光瑶笑的温和从容。
聂明诀意味深长的看了金光瑶一眼:“驸马也是,好好对公主。”
“瑶谨记。”
宾客散场,聂明诀今晚控制着并未喝多,送宾的事情就交给了小裘子。
推开门,玉卿在床边坐着,与她对视,心间便一片火热。
他挥退了房间里的侍女。
关门声咯吱一下。
玉卿身子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昭示着她的紧张。
聂明诀注意到了,不自觉便压下了几分心底的燥热,他不想太过急切吓到她。
将合衾酒倒上,一杯递于她。
玉卿有些慌乱,与他离的这般近,但是已经嫁与他,自己不该这般抵触的,乖巧的与他喝交杯酒。
妆容方
才也已经卸了,白净的小脸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勾人的桃花眼垂着,纤长细密的睫毛轻颤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