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我……”七姨娘有些害怕地向后退去。
陆九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七姨娘的手腕被拉得生疼,但她却不敢出声,因为拉住她手腕的那个女子目光如刀一般,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突出的部位全部削掉一般。
“把府中的女眷,下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就喊到旁边的厢房里,记住了,一个都不许少。陆九,你跟着她去,若是连这么一个没用的女人你都看不住,你也就不用回来了。”陆承安淡定地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陆九背对着陆承安翻了个白眼,然后狠狠一巴掌推在七姨娘纤瘦的肩膀上:“快走。”
七姨娘眼中噙着泪水,自己的肩膀一定被这个可怕的女人拍断了……
两人离开后,陆承安便对着秦苒苒点了点头,秦苒苒毫不迟疑地拿出银针,刺入钱县令和师爷额前脑后的几处穴位。
陆承安接过红袖递来的绳子,将两人分开捆绑,牢牢地绑在花厅的柱子上。
“公子,成了。”陆五也从门外走来,“在场的衙役和捕快都已经控制住,只是不能肯定县衙里是不是就这么多人。”
秦苒苒笑着说道:“找七姨娘去问问不就成了。”
陆五一拍脑袋:“是了,我这就去问。”
“人手还是不够用啊。”陆承安看了看剩下的几人,很是犹豫,按照计划,现在他应该去外面找康先生,但是看看花厅里站着的秦苒苒跟红袖,又十分不放心。
秦苒苒顿时意会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林子在县衙门口等着呢,我跟你一起,让林子去传信便是。”
康先生正坐立不安地等在县衙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看到林子走过来时他急急地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林子点头:“成了。还请康先生按计划行事,还有康先生找两个知分寸的人,县衙里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但是以防万一,”林子的眼睛对着周围侧耳倾听的人不动声色地扫视一眼,给了康先生一个眼神,“还需要有人进县衙看着点,只不过这个工作很危险,万一衙役们醒了,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人。”
林子的话一出口,周围蠢蠢欲动的人便都退了几分,康先生深知这些灾民的性子,也知道这个以防万一防得都有什么,当即点头,回身点了几个人,让他们跟着林子进县衙。
这几人站起身来便跟着林子往县衙里去,面上没有一丝犹豫,林子想起临出门前陆公子的叮嘱,心里又暗暗记上一条:知人善任。
“剩下的人,一定要把县衙紧紧地围起来看住了,陆公子一会就能开仓放粮了,我们切莫不可让县衙中跑出人来,坏了大事,大家不仅要盯好各个门口,还要盯好围墙,免得有人爬墙出来,记住了吗?”康先生对着剩下的灾民说道。
一听到很快就可以开仓放粮,灾民们都已经按捺不住,又听见不能放人出来坏了大事,都点头称是,很快,大街小巷上的灾民都行动起来,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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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不全。我只知道,还少了个仵作。”七姨娘在陆九割肉一般的眼刀下,畏缩着像个鹌鹑一般,问什么便答什么,十分听话懂事。
“仵作一般住在哪?”陆承安问道,万一是个沆瀣一气之人,说不准还会功亏一篑。
七姨娘看见陆承安,想起他在酒桌上说过的话,眼睛不由一亮,慢慢地蹭过去,想用自己的长处去蹭蹭他。
“我也不知道呢,我一个内宅……啊!”她还没挨到陆承安的衣角,便被一脚踹了出去,同时,半边手臂酸麻不已,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陆承安收回脚,看着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银针的秦苒苒,不断哀叹自己失策,早知道会这样便让陆五来做这个纨绔子弟了。
“陆九,去问问那些下人,谁知道仵作在哪,消息有用的,有赏。”陆承安对着在一旁偷笑的陆九吩咐道,说罢便去秦苒苒身边低声说道,“你知道的,那都是逢场作戏,我不是那种人的。”
秦苒苒看着指尖的银针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自然知道。”
陆承安放下心来,抬腿便去了书房,顺利地找出了官仓的钥匙。
“哼,这钱县令放东西倒是放得好找。”他拿了钥匙,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指着墙上挂的一副墨梅图,对着红袖说道:“把那幅图收起来,前朝凌云子先生的真迹,就这么挂在这,可惜了。”
红袖赶紧轻手轻脚的将画取下,收好。
“公子,已经问过了,那仵作平日就住在县衙的大牢中,平日十分看不惯钱县令以及一种人员的行事,所以十分不合群,这帮下人中,只有一个跟他关系比较近,人我已经带来了。”陆五带着一个小厮出现在书房门口。
陆承安打量了小厮几眼,见是个跟狗子差不多大的半大孩子,便吩咐道:“你去跟仵作说一说这边的情形,顺便告诉他我要开仓放粮,他若是愿意来助我便来,不愿意来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