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只要阵阵脚步声回荡在大家的耳边。
前途未知,前路不明。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打鼓。
可是从东南方向到达西北方向的这一路,什么都没有遇到。
有些地方看得出来是有机关的,可是,不是被破坏了,就是机关已经启动过了。
赵善桐一路上都默不作声,赵大娘神色也时而有些恍惚。
那个笔迹是那么的眼熟,分明就是……
“他爹……”
赵大娘心底默默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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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安一路飞驰,终于到了北辰先生所给的方向。
他看着面前的一座大山下了马,牵着马马慢慢向上走去。
会是从某个山洞里出来吗?
半山腰上,他发现了一座小茅屋。
“年轻人,哪去?”
屋里走出来一位大概有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
陆承安满脸疲惫地对着他拱了拱手:“我在找人。”
“哦?找什么人,说不定我见过。”男子笑呵呵地请他去屋里坐。
陆承安微微摇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也没有多说什么。
“年轻人,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了,这里很少有人经过,你说出来,说不准我还见过呢。”
男人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
“好不容易有人过来了,说几句话再走吧。”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恳求。
陆承安看了他一会,才在他门口的一块青石板上坐下。
“既然没人与你说话,你为何不下山?”
“我在等人,我在等我儿子。”
“他答应过我,会带了他娘出来找我。”
男人叹了一口气,神色惆怅。
“没想到那个混账小子,让我一等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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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西南边的货过来了。”
陆六疾步跑了出来,将正在与原来的徐布政使,也就是现任甘陕总督一起谈命理的肖桦喊了出来。
肖桦点点头,进屋对着徐总督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城郊。
徐总督一人坐在屋里,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冷。
自己是如何坐上这总督之位的,自己心中很清楚。
若是没有陆承安在其中为自己周旋,自己早就一撸到底回家种地了。
现如今,虽然陆承安不在城中,但是他留下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
一个个都如人精一般,与他们说几句话就被看破了心中所想。
若是自己有了什么异心,估计他们会把自己剁成肉泥了吧。
再加上这里原先漠西军的旧部,全部都听从陆承安的话。
就连起初的统领,都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
自己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徐总督喝了一口已经冰凉的茶水,起身对着自己的随从说道:“回府吧,最近几日闭门谢客。”
肖桦到了城郊之时,陆一已经等在了那里。
“大公子,这批货……”
“直接送到庄子上,让那里的铁匠马上开工。”
肖桦毫不犹豫地说道。
“苒苒救了他,如今又给了他机会让他从学徒中跳了出来,没理由做不好。”
陆一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对了,大公子,这里还有一封信,是交给国公爷的。”
陆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还封着火漆的信笺。
肖桦接过,对着陆一说道:“我拿回去给师父看一看,再决定如何回信。”
陆一更加放心了,让北辰先生过了眼的东西,哪里还会有问题?
大家都是北辰先生忠实的拥护者!
“肖烨呢?”
“二公子正在军营里练兵。”陆一表情有些苦涩。
肖桦一想便知道肖烨定是又将军营中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再制定了一堆苛刻的任务。
他笑了笑:“毕竟是有任务在身,多磨练磨练也好。”
陆一心中如同吃了黄连一般,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
毕竟二公子也是为了他们好。
普通的士兵不知道,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最迟第三个月,战火必定再次蔓延。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对外,而是针对着自己所保护的腹地。
根据陆三传来的消息,上京城中的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七皇子已经公开在朝堂之上与德庆帝叫阵。
大臣们纷纷站队,真正站在德庆帝身边的,除了那几个忠心的保皇派,竟已寥寥无几。
这一次从西南回来的,还有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