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地方去。”梁士宁低声开口,应淮莫名从里面听出一丝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让你经纪人来接你。”
“我手机没电了。”
梁士宁顿了顿:“刚才从宴会来医院太急了,充电器落在外套兜里了。”
应淮:.....
——他发誓,他刚才绝对看到了一只耷拉着尾巴的委屈大狗。
·
同一时刻,医院门口。
陆景沉着脸快步向前走去,身后一个声音忽然传来:“陆叔!”
陆景回过头,乐玺站在门口台阶上,怯生生开口,“陆叔能不能帮我,把这份文件给师父。”
他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样东西,是刚才在病房没来得及给应淮的那沓文件。
“师父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陆叔你别生师父的气。”乐玺小声开口,“师父这段时间过的很艰难,”
陆景没有说话。
他盯着乐玺看了几秒,忽然开口:“应淮的行踪是你泄露的吗?”
乐玺眼眶瞬间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陆叔。”
“当时我接到陆叔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没有注意到门口有几个蹲守我的记者,偷偷跟着我就找到了这里。”乐玺带着哭腔开口。
“我下次一定再谨慎一点,陆叔你相信我。”
陆景没有说信还是不信,而是缓缓开口:“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应淮说?”
乐玺呆了一下,瞬间又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因为我怕师父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再多说更惹师父生气......”
“等过几天我再亲自去和师父道歉,但这份文件师父的经纪人说很着急,麻烦陆叔帮忙给一下师父吧。”
乐玺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刚进娱乐圈没有碰到过记者蹲守也情有可原。
陆景的神情缓和了些许,他低头看向那份文件:“这是什么?”
“是咱们公司策划的一个新综艺,邀请师父去参加。”乐玺说到这里,声音瞬间兴奋起来。
“据说会请很多师父以前的朋友一起参加,陆叔一定要让师父参加呀。”
乐玺观察着陆景的神色,低声开口:“这样陆叔也能有机会多向了解师父一些事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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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应淮家。
“充电线客厅有,你手机开机了就赶紧给你经纪人打电话。”
应淮走进家内,疲倦开口:“半个小时内,赶紧离开。”
刚才在医院,他看着梁士宁低落的神情,到嘴的话莫名再也说不出口。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莫名将梁士宁带回了他家门口。
应淮捏了捏眉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梁士宁了,转身向里间走去。
门口,梁士宁刚抬起脚,便听到房间内一个微冷的声音传来:“只许在客厅待着,别乱动我的东西。”
梁士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电量充足的手机,低头按掉又一个电话,站在门口没有动。
应淮的房子很新,整个色调以白色和灰色为主,和应淮表现出来的玩世不恭的性格并不相符,有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似乎主人只是将房子装修好了放在了这里,并没有将这里真正当成一个家。
梁士宁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处的猫爬架上。
那里窝着一只懒洋洋的布偶猫,正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人。
梁士宁蹲下身,冲着布偶猫招了招手,那猫“喵呜”一声瞬间站起身,颠颠地向他奔来。
但下一秒,一个警告的声音从里间瞬间传了出来:“回去。”
布偶委屈地“嗷”了一声,但到底慢慢吞吞地又挪了回去。
梁士宁站起身,听着里间不满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一个,也别动我的猫。”
“我不动,”梁士宁顿了顿,低声开口,“你放心。”
房间内没了动静,梁士宁等了一会儿,慢慢往前走了两步,果然看到应淮蜷缩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今天心脏到底发作了一次,尽管并不十分严重,但身体到底还是耗损太过。
梁士宁低头看了一眼再次亮起来电的手机,伸手去够床脚的被子。
但他刚抬起手,却听到身后一个微哑的声音传来:“被子放在那,我胸口有点闷。”
梁士宁回过头,应淮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抬头扫了他一眼:“经纪人到了就先走吧。”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他靠着床头慢慢撑坐起身,低声开口,“我不会再做你师父了,梁士宁。”
周围一片寂静的昏暗,梁士宁沉默了几秒,低声开口:“为什么?”
应淮似乎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