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周末,沈欢言就没有早起,但一大早的还是有着两个很明显的黑眼圈。
早上十一点,沈家的人一般都不会在家吃午饭,所以家里都没什么人了。
沈欢言一边吃着饭,一边和管家聊着天。
“林叔,二哥最近是不是要去国外参加一个比赛啊?”沈欢言记得这个时候,大哥为了让二哥安心比赛,就派了他的林秘书去安排他的行程。而这个林秘书就沈清川未来的妻子,在婚礼现场的时候,看视频就说了这次是第一次见面。
林叔坐在桌子上的一边,回答:“是的啊,二少爷还从酒窖里拿了几瓶酒,说是要去酒吧试试。”
“哦哦,很勤奋啊。”
林叔想起什么,有些惋惜:“也不知道二少爷是为了什么,几年前从沈氏离职,去当一个调酒师。虽说是满足儿时的愿望,可二少爷从小就想成为像沈先生那样的人啊。”
沈欢言对此也很疑惑,不过她觉得自从离职后的二哥更开心了:“林叔,愿望都是会变得。我们要相信二哥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出名堂的。”沈欢言对着林叔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林叔笑了,点点头:“那也是。”
正午耀眼的阳光毫不留情的喷洒在奔赴在城市大街小巷的人们,在沈家却被沈家花园茂密,生机勃勃的绿植堵住了去路,只能懒懒的同绿植闲聊。
沈欢言坐在沈家花园的秋千上,百无聊赖的荡来荡去。这种无事可做的无聊,已经很少被已有二十五岁的沈欢言所体会了。
听着花园里并不寂静的声音,但并不令人感到燥热与厌烦,却让沈欢言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那是蓬勃生长的声音。
她静下来思考这段时间的所遇,重来一次的惊喜,一切都还来得及的窃喜以及大失所望的裴闲。
“裴闲,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一直都是。”那个男人在说这句话时,难以压制的悲痛至今都能让她心头一颤。
当时的她是多么希望裴闲能有个相伴的人,陪他度过这漫长一生。当时祈福的她,对着万千神灵,对着庄严的佛像是那般虔诚。在找到裴闲时的大喜过望,是那般的真实。
可,为什么?裴闲是那样的?是她最为不耻的,最讨厌的那类将女人当作一种消费品的男人?
祈福回来的路上,自己才重来一次。
她回想上一辈子的二十五年,没有什么善举,做不到让神灵对她网开一面。而那个让神灵网开一面的,只有裴闲了。
沈欢言长叹一口气,脑子里十分烦恼。
不想想这些事了,翻着通讯录,翻完一遍又一遍,最后给沈清川打了电话:“哥,你在干嘛呢?”
沈清川喝了口新调的酒,没忍住吐了,呲牙咧嘴的接到了沈欢言的电话:“调酒呢,怎么了?惹事了?”
“哦,没惹事,太无聊了。能去你酒吧玩玩吗?”沈欢言折了根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脚也晃着。
沈清川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就是皱眉要拒绝,但看了眼时间,三楼和四楼都闭馆了,二楼和一楼在这个时候没人,到时候把二楼也在暂停营业,就问题不大。
“行。直接上二楼来。”
沈欢言的眼睛立马亮了,声音也有力了起来:“好嘞,我马上来。”
沈清川失笑:“注意安全。”
“没问题,哥。”
沈清川放下手机,眉头紧蹙着看着面前的酒杯,透明的玻璃杯透出其中绮丽的颜色,让人为之倾倒。他已经试了很多次,为什么味道这么苦涩,而且颜色越艳丽味道就极其难以入口。
“老板,难以下咽?”裴闲叼着根烟,斜靠在柱子上,声音懒懒的。
沈清川点头:“为什么呢?”
裴闲看着酒杯的颜色出身,突然轻笑了声,连烟都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拿着这根烟走近吧台:“老板,越美丽的恰恰有毒,这...调酒啊,难以两全。”
沈清川的眸色渐深,拿出根烟递给裴闲:“那你说,你要美丽还是要美味?”
“我...”裴闲拿过烟,顺手就点了火,转了个身子不正对沈清川,他垂下眉目,唇齿间吐出白烟,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更加磁性:“没得选。”
“我是谋生,选择权在客人。”裴闲又吐出一口烟,眉目带笑的看着沈清川:“老板不一样,可以选自己喜欢的。”
沈清川定定的看着裴闲熟练的吞云吐雾,眼眸里光亮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欣喜的发言:“我知道我要什么了,谢谢你,等会儿给你发奖金。”说着,就重新开始了一轮尝试。
裴闲就坐在吧台正对着的沙发上,把刚刚从老张那拿过来的背包翻了翻,翻出一个泛黄的小本子,翻开它,倚靠在沙发上,就慢慢的看着,慢慢的翻着。
书页翻过的声音,在裴闲独占一方的天地里,品出了时光流淌的余味。
许久,听见少女铃铛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