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9月3日,在帝国国会大厦之中,随着带有象征着净化主义标志的旗帜冉冉升起,远山绪,这位年少有为的新任领袖矗立在演讲台之后,面对着台下摩肩接踵的百姓庄严的宣誓,向世界宣告着永绪帝国的正式成立。
这位远山绪先生的发迹,可谓是顺民意而生、随时局而荣。国情时局的紧迫、封建王室的腐朽、人民百姓的怨恨,将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无神论者送上了国家的权力巅峰。
像史册上那些一般的风云人物和乱世枭雄一样,远山绪的出身自然不是太好,童年也自然不会幸福,甚至是极端不幸的。然而,正是在这样不幸的状况之下,才能像熔炉一般锻炼出钢铁一般坚定的意志,改变现状的远大理想,甚至是扭转时局的高远志向。
不过,这些仅仅是我们所能看到的积极一面,是他们对社会造成影响的正面写照。而在某些程度之下,他们造成的消极影响甚至会更为显著:童年的不幸注定会导致他们从小就对他人和社会充满了戒备甚至是敌视,从而产生了一种畸形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像这样的人,一旦登上了权力的顶峰,造成的后果也必然会不堪设想。
和其他那些人物不一样,远山绪在发迹之后并未刻意掩盖自己不堪的身世,或是为自己编造一个更为风光的人生履历,反而将其当作一个值得引以为傲的个人特质。
毕竟,他成为领袖,首先要笼络民心才可以让自己的统治固若金汤。
而对于那些受压迫久了的百姓们来说,一个出自卑微的平民阶层的领导者显然要比那些贵族出身的仕宦子弟更值得信赖和依靠,他的自传《如此人生》(Such the Life )当中就多次提到了这一点。
『若是想担当好作为领导者的职务,处理好与人民之间的关系是格外重要的。
领导者是由人民选出来的,是从人民当中走出来的,绝不是从天而降的。他不能被过度美化,更不能被神化。在本质上,他只是一个被人民寄予厚望的普通人而已。』
在远山绪的自传当中,他似乎颇体察民情,甚至把自己放低到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程度,显得温善怀柔又谦逊知礼。
事实上,这不过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而这样的手段,他在自己的政治旅途当中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故事的真正开端,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1912年6月25日,远山绪出生于永绪王国若明城泠水镇的一个小村庄当中。
他的父亲远山泽荣本是青竹王朝时期四大家族之一远山氏的后代,祖上曾任摄政王,族中女子也有不少入宫为妃嫔。
传说,如今的君王若明东升的体内就流淌着远山氏的血脉,只是,如今的远山氏族早已在沧海桑田的时代变迁中,在一代一代的纨绔子弟中败落的如同晚秋初冬时的枯枝叶,脆弱到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到了泽荣这一代,远山氏的境遇更是萧条到了一个新的程度,虽然仍旧顶着一个名门望族的旧头衔,却已然和普通民家差不多。事实上,泽荣并不能算得上是纨绔子弟--在他幼年时所面对的就已经是家徒四壁了,即使他想体验挥金如土的生活,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愿放下自己的身段,不愿脱下“长衫”,也不愿放弃自己作为所谓望族后代的尊严。因此泽荣并没有为自己寻找一个可以谋求生计的稳定工作,只是整日无所事事的闲逛。缺钱了,就拿一些稍稍能卖的上价钱的东西去变卖。久而久之,他的生活越来越拮据窘迫,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
1908年,若明城一个叫做金玉满堂的绸缎庄需要一个管账的先生,掌柜就想到了远山泽荣,这个落魄的世家子弟。
他既可怜对方家道中落,又认为他作为名门后代,即使是虎落平阳了,也依然好过那些凡夫俗子。
而此时的泽荣已经是实在揭不开锅了,再加上对方给自己的待遇也算是不错,只好放下了自己曾经的架子,搬出了已经荒草丛生的破落庭院,成为了绸缎庄里的一位账房先生。
在“金玉满堂”之中,泽荣由于受到了优待,做起工作来也比较卖力,毕竟,在这里他每个月都可以得到30块银元的报酬,可以穿着整洁的缎子衣裳,主家和客人都对其予以尊重,这样的生活可是比混吃等死或者是去出苦力好多了。并且,他也受穷惯了,日子过得也是比较节俭。
然而,绸缎庄里的小公子,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少年,平生最看不起那些所谓高风亮节的人。说他们自以为孤傲清高,要么是书呆子,要么就是一股穷酸气,没见过世面。平日里和他交往的,都是和自己臭味相投的一类人。
对于他来说,父亲新请来的这位账房实在是有点煞风景。但也许是少年人一种猎奇的心理,他想到的不是将其置之不理,也不是向自己的父亲打小报告,而是想要把对方拉下水,和自己沆瀣一气。这样的行为,实在显得有些抽象、令人费解,但这位少年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