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陵山国的战争之中担任最高统帅,却在领兵作战过程中一路碰壁——陵山国人民的反抗意识,实在是过于强烈了。
更何况,陵山国的常驻人口约有七百多万人,单单是首都恒荣城就有九十多万人,这九十万,比永绪和安华两国人口加起来都多。
因此,虽然一边是装备精良的士兵,一边是武器粗陋的百姓,但人数的悬殊还是导致了这场西征的战役节节败退。
在攻打陵山国的霜月城一—一座有着丰富矿产资源的重要战略城市之时,洛川凛派出的第二、四集团军陷入了一个无止境的循环拉扯之中:
他们早上刚宣布占领这座城市,不到晚上却又被霜月城中的武装抵抗组织给轰了出去,洛川凛下令补充了一次次的后援得到的结果却只有一次次的无奈败退。
最后,为了打破这个循环,洛川凛不得不亲自率领着军队,向霜月城中发起了冲锋。
然而,抵抗组织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势,为了国家利益不受侵害,他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在激战过程中,洛川凛被对方射来的一枚子弹穿透了左胸,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他在接受及时救治之后已经转危为安了。
然而,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无力再指挥军队继续作战,只能在接受救治之后,于2月19日被下令遣送回国接受疗养
回国之后的洛川凛由于伤势严重加上心情郁闷,看上去病态而颓废,完全不像是一个曾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倒像是一个犯了错被开除的大学生。
他看上去已经极度落迫,连远山绪备下的接风酒宴也无心理会,只是像个失恋的少年一样将自己的房门紧锁着,隔绝着外面的世界。只有他的妻子,一个叫作沈华月的年轻女子可以在房间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位沈华月女士,同静嘉玉瑾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比较融洽,洛川凛常年征战在外,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独守空闺当中度过。
作为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女人,独自度过每一个日夜显然十分不易。
于是,静嘉玉瑾在自己的闲暇时间之中,总是充当着对方的倾听者与陪伴者,和她一同度过许多难捱的日日夜夜。
通过与对方的交谈,玉瑾也了解到华月的丈夫洛川凛是一个光明磊落,很讲兄弟义气的男人,这也让静嘉玉瑾有了几分说服他的信心。
况且,一般的人,无论一开始对于战争有多么的痴迷和吹捧,在战场上负过伤之后也才会对其表现出不同程度或多或少的抵触情绪,从而由一个好战分子变成厌战分于,甚至成为所谓的主和派。
2月23日,远山命令静嘉王瑾从药房中抓几味名贵的补品给洛川凛送去。
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对于自己来说最好的机会已经悄然来临。
那一天的下午2时左右,那值得纪念的时刻,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之中只有静嘉玉谨与洛川凛夫妇三人,进行着一场密谋的“会议。”
其实,一开始的洛川凛并不想接见任何人,无奈对方是总理派过来的,官职又比自己的大,只好勉强硬着头皮接受了。
一开始,静嘉玉瑾并未直接表明自己的观点,而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对方战场上的情况。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洛川凛的情绪在那一刻变得极其激动,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愤恨地咒骂着。
他怨恨着敌人,怨恨着手下的士兵,甚至怨恨着他自己。
在他言辞激烈的谈吐之中,似乎包含自己在内的所有天地万物都已经不可救药了。
“谢天谢地,我再也不愿意回到战场那个鬼地方了,战争只会让我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此刻,静嘉玉瑾已经感受到对方极其浓重的厌战情绪了,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的对方是完全可以为自己所用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当中,静嘉玉瑾都在不遗余力地由浅入深灌输着她所深深信仰着的明月诚思想,尝试着涤洗干净洛川凛已被净化主义染上污浊的良善本心。
最后的结果,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也许都是皆大欢喜的,洛川凛在对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感化之下,成功地得到了人格上的升华。
确实,他已经厌倦了战争,厌倦了无止境的杀戮与破坏,也厌倦了像是作为提线木偶一样的无奈境遇。
从他选择了跟从远山绪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哪怕片刻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一直以来,洛川凛都在领袖的洗脑之下相信着为远山绪而不懈地战斗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在总理府当中的生活,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也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人身自由。
在他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时,就在领袖的压迫与控制之下,注定将会成为一个只会心甘情愿为总理攻城略地的战争机器。
洛川凛的前半生,都是在顺应看领袖为他规划的人生路线而顺利地走下去,从而彻底成为一名永载史册的历史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