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就这样一直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直到1941年。
在过去的两年之中,西征陵山国的战绩虽然没有1938年那样差的离谱,但也始终不大理想。
联合军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才只拿下了陵山国东部的几个不太重要的小城市,外加占领了一堆废地。
至于那些重要的战略城市,仍旧处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极限拉扯之中,久而久之,无论是战场上的军队,还是战场外的人民,都对这场战争表现出相当的厌倦和懈怠。
此时的永绪和安华国之中,反对战争,呼吁和平的宣言也是此起彼伏。
赫连宁霜已经深深陷入了自己当初因所谓的“必胜信念”而设下的图圄枷锁之中,像一个疯子一样,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现在的安华国,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穷兵黩武的疯狂状态,在征兵令的强硬要求之下,无论男女老幼,只要能扛得动枪的,就必须要跟着一起上战场。
“现在的战争,是为了以后永久的和平!只有战争才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好方式!”赫连宁霜的畸形价值观,注定会导致这个国家的永久悲剧。
现在的永绪帝国,也已经出现大量反战者的集\会和游\行,——它们是一些思想尚未完全固化的人民所举行的,就像十多年前他们反对封建统治的时候一样。
面对着众多的反对者,远山绪一开始也像往常一样使用武力方式去解决,得到的结果却几乎完全是适得其反。
他的政策越严苛,百姓的反对声就越强烈,彻底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恶性循环。
这时身为副总理的静嘉玉瑾似真的等到了一个合适的契机,于是,她主动向领袖请缨,要使用一种“将错就错”的柔和方式来应对这个难缠的局面。
“尊敬的领袖先生,针对于近日百姓聚众闹事的事件,我有一个方法,却是不知可行与否。”
“玉瑾请讲。”
“领袖,我在想,既然民众感受到不满是由于反对战争,渴望和平。
那么,我们也许可以给他们来一个将错就错,假意地在演讲中向他们表现出呼吁和平的意愿。
这样一来,至少那群愚民的情绪可以稍稍收敛的住,不至于再那么沸反盈天的了。
至于西征陵山的战役,自然是还要继续下去的,又哪里是他们可以干扰的了一分一毫的呢。
虽然这样做也许只能起到一时的效果,在长远的范围内未必能起作用,但在这样的紧迫情况之下,我们也许只能这样做了。
否则,万一他们真的做了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们到那个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听了静嘉玉瑾献上来的“妙计”,远山绪不由得透露出了满意而赞许的神色。
“利用民众对和平的渴望而假意安抚他们,玉瑾的计策,可真是无人能敌啊!
至于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只要能稳定住当下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连远山绪都认为是“假戏”的计谋,却偏偏被静嘉玉瑾别有用心地给“真做”了一场。
站在装有特殊支架的演讲台之上,静嘉玉瑾充分发挥着自己极其富有感染力的语言和音调,慷慨淋漓地向台下的民众控诉着战争的罪恶,宣扬着对和平的渴望与赞颂。
一开始,仍有部分百姓认为静嘉玉瑾的演讲和领袖的一样,都是一场虚张声势,弄虚作假的刻意表演,从而并未透露出太多的尊重。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他们就像当初听了远山绪的演讲而为之入迷一样,被静嘉玉瑾充满着真情实感的语言而深深地打动了。
此时,不明就里的远山绪仍然天真地认为静嘉玉瑾是在辅助自己演好这一场戏,殊不知,当对方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民众支持之后,自己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怕是已经要坐不稳了。
然而,按照两人一开始的谋划,静嘉玉瑾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则实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已经获得似乎足够民心的她,竟又要做出一些声东击西的事情来,故意引发远山绪对其的怀疑。
于是,静嘉玉瑾妆模作样地给温真誉写了一张言辞极其动人的“情书”,却根本没有将它寄出去的想法,只是将它交给了自己的丈夫洛川竹,并且托付他在宣传部的酒会上将其“故意”地遗落在宴席之上。
“一定会有人拿它来做文章的,我保证。”
确实,静嘉玉瑾年仅27岁,就已经成为了帝国当中的二号人物,并且,距一些小道消息说,她还是领袖亲自任命的继任者。
这样一来,对她感到不满和眼红的人也自然不在少数。
很快的,在1941年3月的一天,就有一个宣传部的三等官员郑楚敲响了远山绪办公室的房门,说自己有“副总理里通外国”的证据,要向总理来检举揭发。
“我尊敬的领袖先生,”郑楚的声音已显得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