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雾隐挨着上官正坐在后座,前座的副驾驶坐着鹤元。
风声擦着车身飞速奔走,呼啸出声。
“你动了叶英?”
“嗯,想动的人其实不止叶英,但他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第一个出言讽刺”
“可是除了他还会有别人”
“对啊,除了他还会有别人,本来想着不碰他的,毕竟,叶伯伯还在我们家,他为我们家做了那么多事。但为什么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呢,叶伯伯那样好,他为什么不能呢?”
“你也说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原以为他只是人品、生活作风上的问题,对工作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他却借着工作的名义性骚扰公司里的女员工,人心不古,是我识人不清”
“祖父,我会不会让您难做?”雾隐看着车窗玻璃上自己虚虚实实的倒影,难见的出现愧疚之色
“每个人做什么因就会有什么果,叶英的事我可以不牵连叶尘,但依叶尘的性子,怕是不会在待在家里了”上官正摸了摸雾隐的头顶,瞬间苍老“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鹤元”雾隐叫了前座的男人。
“我在”鹤元侧身,姿势并不是很舒服
“祖父,鹤元,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人也不错,如果可以,就让他接叶英的任吧”
上官正细细看着鹤元,眼里闪过了然“我见过的,他来找过你”
“嗯,您见过的”
“这几年不见了,原来还在你身边,喜欢的话就留着吧,反正你不提,你不推荐最终还是会有人安插其他我们难以掌握的人进去”
鹤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上官正看出窘迫“和小隐一样,唤我祖父吧”
“好的,谢谢祖父,我有一个建议,你们说的叶尘先生,听着很是高风亮节,不如随了他的意,但可以让他一起和祖父养老?”
“只怕,他不愿吧”上官正笑笑没说话。
车身驶离,带起阵阵微风。
最后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叶英因□□罪被判□□30年,最后死在监狱中,这当然是后话;叶尘如预期一样拒绝上官正的请求,留下辞职信决绝离开;鹤元替任叶英一职,雾隐顺理成章的进入公司。
春节结束后的两周,宋晚归出现在云城:穿着纯白的棉衣,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带着口罩,露出冷冽的眉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猜猜我在哪?”宋晚归对着电话那头微笑,眼底冷意消。
接起电话的雾隐睡意朦胧,脸上带着浓浓的怨气,听着来电铃声,揉揉眼睛,胡乱的应答“喂?”
宋晚归听着沙哑嗓音的雾隐,默默将手机挪远,看着天光大亮中午时分的天色,小心翼翼的说话“不好意思,你在睡觉吗?”随即挂了电话。
雾隐捏着手机,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逐渐清醒过来。
随机快速的睁开眼,懊恼的揉揉头发,回拨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人接通,雾隐踌躇半晌,试探性的开口“学长”
那头传来轻笑,撩人无形“是,我在”
“不好意思,对不起,睡得有点久了,怎么了?”
“下午三点了,你是不是熬夜了?”
“嗯,昨天看文件看得有点晚了,今早起的有点早”
“那要不你再睡会,我晚点打给你”
雾隐彻底清醒过来,翻身下床“没事,你说,我起来了”
宋晚归听着电话那头细微的响动,哑然失笑“想见你,就来了,我现在在云城”
雾隐拉开窗帘,看着外面萧瑟的风景,微不可闻的浮现笑意,但很快,理智战胜意志“你在云城?哪里?我来找你?”
宋晚归指出自己的所在地,安安静静的坐在奶茶店,像乖巧的小朋友等着大人来接。
半小时后,雾隐推门而入,店内温热的水汽浸润着每个疲倦的人。
宋晚归起身招手,看着穿着白色同款系的棉衣,头发扎起,盘旋在头顶,穿着黑色马丁靴,深色衣服,满脸青春气息的雾隐,莫名带上笑意。
“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你早点告诉我,我让人去接你,或者我来接你”雾隐坐在宋晚归对面,适应温度,边脱衣服边看着面目柔软的宋晚归回话。
宋晚归将手边滚烫的奶茶推到雾隐眼前“尝尝,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口味有没有变化”
“红糖烤奶?”雾隐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嗯,还记得?”
“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喝得奶茶就是这个,不过今天和那次不同的是,那天是冬天、是上京、是下雪天,但今天,没有下雪,放晴了,云城的春天也快到了”
宋晚归眼底的冰山融化,带着眷恋“今天确实和那天不一样,但相同的还是没有改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在一起喝着和以前一样的奶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