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眼皮,不咸不淡说了句:“欠你的。”
两人走出门诊楼,外面天色昏朦,恍如入夜时分,天空在酝酿一场暴雨。程见舟的车刚驶出院区,轰雷乍响,漫天大雨跳珠般倾落。
桐沙的冬季向来多雨,下起来绵绵不息,直到开回小区,雨势依然不减。
车库通往一楼的通道被杂物堵住,只能冒雨绕屋一大圈从前门进。
方萧西抢在程见舟前头进门。
客厅静悄悄,地板整洁干净,所有摆设位置如初,唯独屏风柜上一对仿古瓷雕瓶不翼而飞。
没人知道这里曾经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方萧西收回视线,这才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雨珠顺着额发滑落,浸入衣领,冷得她直打颤,第一时间跑去浴室。
方萧西洗澡惯常要很久,冬天更甚。
等她关掉花洒从热气熏蒸的浴室出来,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觉得口渴,去楼下倒水喝。
却看见程见舟坐在沙发上,头仰着,被雨洇湿的羽绒服盖在脸上。
方萧西觉得奇怪。
一个感冒的人,不躲进被子里好好休息,反而要睡在冷冰冰的客厅,于是扬声喊:“程见舟?”
没回应。
“哥哥。”
依然没回应。
方萧西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狗男人。”
“......闭嘴。”
哦,没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