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年一向对醉鬼很没耐心,特别是现在,面对一个一直唱唱个不听的醉鬼。
在床上他可以容许女人同他一起喝口小酒,调调情,而女人一旦喝醉了,不省人事了,只有被他扔出房间的份。
比如现在。
“停车!”
酒局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散,今晚路上车辆并不多。
司机驶向路边,然后看着自家老板把那个唱了一路的女人抱下车扔在了路边。
女人一点没挣扎。
然后老板便冷漠吩咐他,“走。”
真可怜。
风一吹,杨丰年不见了,车不见了,她的舞台不见了,听众也全都不见了。
“没事没事,找游迦阳,今天还没给他打电话呢。”
风一吹,她的皮草上的毛毛都倒向了一边。
宁奥从包里掏啊掏啊,终于掏出了亮着手机屏幕的手机。
是游迦阳。
宁奥笨拙的摁下了接听键。
“喂!游迦阳我好冷啊。”
“宁奥,明天……”
游迦阳怔住,因为视频里面宁奥那张从来不施粉黛的脸多了几抹少见的颜色。脸上的红晕更是明显。
再仔细一看,她好像正坐在街边。
“宁奥你,你是喝酒了吗?”
“嗯?你怎么知道?游迦阳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居然可以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那你再猜猜除了喝酒,我还做了什么?”
“宁奥,宁奥,能不能先别猜,你乖乖把位置发给我,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宁奥瘪起嘴,“不行,你先猜。”
游迦阳着急从床上起来,好在他今晚就住在那家酒店,去哪都很方便。
游迦阳一边顾着手机,一边给自己穿衣服,也不管体统,套上便往外走。
“傻姑娘,你不是冷吗?先发位置好不好?”
“不嘛,游迦阳你快猜。”
“那这样,我猜错了你就发位置给我。”
“好。”宁奥伸手点了点手机屏幕里游迦阳的脸。
手机正贴在游迦阳耳边,那声音就像心跳声,咚咚……一点都不剧烈,很宁静的敲在他耳膜处,却传递到了心脏深处。
“宁奥是不是没吃东西就喝酒了?”
“yeah,对了,但我吃了杯子蛋糕。”
游迦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可又觉得若是不认真猜,宁奥最后还是要说他耍赖的。
“你跟你老板吵架了。”
宁奥从台上下来时拽着杨丰年说要和他一起上台唱歌,杨丰年当时的确很凶,还喊她酒疯子。
于是宁奥又点了点头。
游迦阳冷了颜色,“你不会是因为他才喝酒的吧。”
“不是,杯子蛋糕太咽了。”
宁奥说的明明是实话,可听起来却傻乎乎的。
游迦阳不由失笑,“好了好了,宁奥我猜错了,快告诉我你在哪吧。”
宁奥抬起头看向四周,“我在凯德广场。”
“好,不要乱跑,也不要挂电话,等着我。”
“嗯嗯。”
游迦阳来得很快,一路绿灯,连游迦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之后也能像今天晚上这样,不知该有多好。
手递向宁奥,看着她像湿淋淋的小狗一般抬起头看向自己,游迦阳终于明白了那天送宁奥回去时的感觉叫什么。
恰好和现在的感受类似,那时叫不舍,现在叫思念。
喝醉的人半晌没有动静,游迦阳怕给人冻坏,弯腰搂住她的腰把人带起,“游迦阳?你怎么才来?好冷啊!”
这会知道冷了?
游迦阳把人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的,故作气愤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但也只是轻轻的。
“好了好了,马上就不冷了。”
宁奥自动粘住温暖的游迦阳,直到被他塞进车里还恋恋不舍的伸着手。
我的火炉啊,我温暖的火炉。
“乖乖,我这就上来。”
“游迦阳,如果你不能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分手。”
锋利的银色跑车在公路上疾驰,游迦阳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宁奥你答应过我的,绝不分手。我的愿望你就这样轻易对待吗?”
传声筒里等不来宁奥的解释,两个月的习惯叫她忘了挂电话。
游迦阳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砰的一声才让宁奥如梦初醒,挂断了电话。
游迦阳赶回学校的时候,十分钟早已过去。
宁奥走了,约定好的地方只剩下许三溪。
还有散落在地的,他和高烟走进酒店的照片。
收回视线,游迦阳握着手机的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