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辉不答,他见着雀儿低手好似摸了什么东西一下,接着就跳了下来,连忙迎上去:“发现什么了么?”
雀儿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刀片。那刀片细长条,柳叶形,双面刃,叶辉看着雀儿问:“这不是你用的那个吗?”
谢长留也跟着凑上来,他接过那刀片细细端详,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雀儿说:“对着光看,刀身上有镂刻,这是我师父的刀。”
谢长留闻言,抬手对着光一看,果然看见刀身上刻着一个“壹”字。
叶辉招呼谢长留,“这里人多口杂,先回府衙。”
三个人回了金鳞卫府衙,刚到门口,就有金鳞卫来报,“沈公子现在在后衙堂屋,已经等了好久了。”
进了堂屋,就见沈故坐在主位上,正给自己沏茶,优哉游哉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叶辉还没进门就说:“崇文馆如今这么闲么,沈大人来金鳞卫做什么了。”
沈故起身让出主位,还笑着对叶辉说:“自然是来给世子赔罪的。”
叶辉没往前走,仍旧站在门口:“沈大人何罪之有,又是哪里来的赔罪一说啊。”
谢长留见这番剑拔弩张,也不知他们之间出了什么嫌隙,只是如今在金鳞卫后衙,若真的起了冲突,传出去也不好听,赶紧打圆场。他推着叶辉进了屋,按着他坐在主位上。
又对沈故说:“金鳞卫乃断案之地,沈大人若是有什么线索说便了,哪用得着这么复杂。”
沈故看着这二人笑了起来,“在下也不是有什么线索,只是来求证的。听闻昨夜薛家又出了两个被害者,不知道谢大人走一趟可否知道了什么?”
谢长留在叶辉身侧坐下,对沈故说:“在下对这案子仍然一头雾水,我跑这一趟也没得知什么有用的线索。”
沈故又转向叶辉:“世子呢?”
叶辉盯着沈故,“隐杀楼到底怎么回事?”
沈故仍然微笑着:“看来世子是确定这事确为隐杀楼所为了,那在下倒是有个故事可以同世子分享。世子可知道,这隐杀楼被屠楼之前最后一单生意是什么吗?”
叶辉不耐烦地皱眉问:“你到底想不想说?”
沈故不以为意,“世子,听故事就该有耐心一点。这事情大概是八年前,还是前朝的时候,前朝的官员选拔其乱无比,却有个面子上的科举考试,世家子弟想要入朝为官也需通过科举。
“那时候,青州梁家出了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是梁家的幺子,名唤梁文松。世子可能不知道,世家里全都传疯了,说有此子,青州梁家说不准就要变成帝京梁家了云云。那年他曾经由父亲带着进京来拜访我家长辈,我与他有过一次交谈,确实有大才,是会搅得世家势力风云变幻的人物。
“然而正是八年前,梁家全家被屠,二百一十三口无一生还,消息传到帝京来的时候,起义军都打到贺兰山北面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一个小世家灭了也就灭了,帝京这边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下实在惋惜梁文松的才华,才一直追查。
“梁家被灭的凶手是隐杀楼,与隐杀楼被屠,这两个卷宗同时被放在我的案上,梁家被灭的事情就这么完全死无对证了。只是我不信,隐杀楼这么大个暗杀组织竟然会无一活口,一直追查至今,才查到了雀儿姑娘师父的身上。
“在下只有一事相求,若是世子查到了凶手所在,可否代在下问问梁家之事。故事讲完了,在下便先走了。”沈故说完便直接起身走了,叶辉看都没看他一眼。
谢长留目送着沈故出了门,才问:“他为什么突然跑来说这个?”
叶辉摇了摇头:“不知道。雀儿,关于这个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雀儿也摇了摇头:“师父都不同我说他以前的事情。”
谢长留叹了口,又笑了起来:“那就先别管他说的真假了,等抓到了凶手问一问就知道了。还是来说说咱们的案子吧,对了还有个好玩的,你们说薛家这全是文弱书生那种的,起得名字也忒粗犷,净是豺狼虎豹的。”
雀儿突然问:“那个被运到这里来的那个人叫什么?”
谢长留语带奇怪:“薛豹啊,怎么了?”
雀儿盯着叶辉说:“是报仇。师父说,他杀人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