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查的。”叶辉走到书案前挑出了几卷,摞在一起一并放进了谢长留怀里,“总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没事做,查查当年梁家灭门的案子。对外就说还没找到凶手的线索,咱们查动机找凶手呢。”
谢长留习惯性地又翻了个白眼,还没说话,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叶辉喊了一声“进来”,接着就往门口迎上去了,路过谢长留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进来的是前去买饭的金鳞卫,提着食盒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叶辉迎上去接过食盒,道声辛苦,就请金鳞卫出去了。
叶辉回身看着乱糟糟的室内也觉得无从下手,完全没了食欲,招呼雀儿:“雀儿,快把谢大人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这么沉的书卷,怎么都不知道放下呢。”
谢长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接着翻白眼,雀儿把书卷接过来之后直接放到了书案上。谢长留还阻了一下,没抗住雀儿用的巧劲,还是被拿走了。结果谢长留举着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怀里又多了一个食盒。
叶辉一边挥手招呼雀儿和自己走,一边和谢长留说:“谢大人工作辛苦了,吃点好的。若是有多,也和外面的兄弟们分一分,别太吝啬了。梁家的事情也不急,谢大人保重身体,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叶辉说完就带着雀儿往外走,留下谢长留在后面“你……”了半天,没说出来,白眼却是翻得很标准。
雀儿和叶辉出了金鳞卫的门,才问:“不吃饭吗?”
叶辉摸了摸雀儿的头,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非常喜欢摸雀儿的头,有事没事就想揉一把,和哄小孩似的。“后衙书太多,饭菜都摆不开,咱们回家吃。”
两个人到了王府,王妃早就吃完了饭。叶辉想了想,带着雀儿回了自己院子,他娘说得对,坏姑娘清誉的事情他都做便了,也就不多这一件了,没那么多讲究。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雀儿好像比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更活泼些,具体表现在话多,愿意主动交流。雀儿和叶辉说了好些关于她师父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提到了,还是因为和叶辉在一起变得有倾诉欲。
雀儿说:“师父其实不喜欢阿一这个名字,可是他又不让我叫他师父,只让我叫阿一,所以我们一般都不叫他。”
雀儿说:“师父教过我怎么在帝京藏身,他还有一张帝京的大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了好多东西。就是那时候不认字,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雀儿说:“如果我去找师父,我该问他什么?”
叶辉是个合格的倾听者,雀儿说话的时候就静静地听,需要回应的时候也会很及时地应答。他听见雀儿的问题,只是揉了揉她的头,“问什么都好,你有什么想问他的都可以问,也不必把结果告诉我,说些你们师徒的私密话也好。”
师父师父,为师为父,叶辉知道雀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师父的。只是不知道雀儿师父对她是什么态度。
叶辉其实也怕会打草惊蛇,不过他是见过雀儿师父身手的,那时候雀儿师父还是重伤的情况下,逃出起义军大营的时候仍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怕就算布置周密,也抓不住这样一个杀手,还不如放雀儿去打打感情牌,说不定她师父觉得大仇得报,了无牵挂,就来自首了呢。
雀儿听了叶辉的话想咬下唇,又想起叶辉说这习惯不好,下唇蹭着上面的牙齿滑动几下就松开了。她也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外面走。
叶辉不知道雀儿是去了王妃那里,还是出府去找她师父了。叶辉在自己房里坐了一会也往外走,走到王妃的院子,看到里面仍旧灯火通明便走了进去。
王妃这时候正窝在榻上看话本,叶辉走进去看见他娘举着的书,第一句就是:“娘,您都给雀儿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语气带着四分抱怨,四分责怪,还有两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喜悦。
王妃挑了挑眉,回道:“怎么就是乱七八糟的了,风花雪月,男欢女爱,全是时下最流行的故事。雀儿本就到了该懂这些的年纪,给她看怎么了?你不能因为自己二十二岁还找不到媳妇,就觉得全天下人都不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