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再进山的时候,被叶辉拦了一下,他抱着准备好的干柴不撒手,说:“你等等,我和你一起进去。”
当时,叶辉带来的人已经在山脚不远处的平地上安营扎寨,只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就翻山越岭进去救人。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见着雀儿身手矫捷,自然起了好奇心,围在一边看这姑娘和叶辉说话。
雀儿看了一眼这群人,用巧劲把柴拿回来,直接背到背上说:“里面地方小,不好多进人。”
叶辉也不坚持,只是又拿出一张纸条来,交给雀儿说:“那你把这个给李渊看,一定要给他。”
雀儿顺手接过,问:“这是什么?”
“给李渊的机密信件,你别偷看啊。”叶辉神神秘秘地说。
雀儿白了他一眼,把信件贴身收好便出发了。叶辉看着雀儿已经走远了才回身,准备整治一下带来的这群小兵。毕竟是借来的人手,叶辉对他们不够熟悉,他们对叶辉也应该不够熟悉。
如今到了清源山地界,之后保不准会有什么乱子,也是该好好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好有点默契,免得被一点小事就打得溃不成军。
叶辉笑眯眯地走近人群,打断了他们的低语:“你们在说什么呀?”
小兵们面面相觑,傻子也知道此时不能实话实说。
然而他们都忘了,他们的队伍里有个比傻子都不如的卫桓,在大家还没想好怎么搪塞的时候,卫桓先一步把众人卖了。
“我们在说雀儿姑娘身姿矫健,我也想学。”
幸好卫桓傻子都不如,根本没听懂他们在聊什么,给出了最安全的错误答案。
大家还没高兴多久,就见叶辉笑着说:“想学是好事啊。雀儿打小在山里长大,对这种地形特别熟悉,应当有不少在山中生活的小技巧,等回头让她全教给你们。”
叶辉本来也没打算藏私,金啸卫的这批人早晚要换到西南去,让他们多学些东西,也是为了父亲着想。更何况,卫桓马上就要去边关了,多学一点,也好保护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好事,也都知道这是个苦差事。那姑娘如此身手定是打小就吃了不少苦,换成他们,走的是强身健体的路子,再练这种轻盈灵动的功夫只会吃更多的苦。大家心里觉得苦,又觉得很高兴,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甜蜜的负担。
除了卫桓,卫桓听说这事高兴坏了,恨不得直接循着雀儿的脚步连夜进山,早点学功夫。被叶辉拽着领子拎了回来:“山里不知道走什么东西,三皇子既然让我们远离山脚,咱们也别轻举妄动。晚上恐怕不会太平,都警醒点,轮流值夜。”
叶辉自小就在起义军里混,摸得准这些被圈在兵营里日夜训练的小伙子的脾气,和将士们打成一片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边雀儿带着收集来的干柴进了山,发现李渊他们已经将篝火点了起来。她跳进众人待着的空地里,把柴放下,才把揣着的纸条递给李渊。
李渊行动不便坐在石头上,此时被雀儿俯视也没觉得多大不适,直接伸手想把纸条接过来,却没拉动。李渊面带疑惑地看了看雀儿,雀儿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
李渊放低了声音,轻轻地对她说:“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雀儿摇了摇头,好像说了句什么,李渊没听清。可她直接松了手劲,就跳到高处去了,李渊也不好再问。
李渊展信一读,只见四个大字——照顾好她,下面还有两个小字——速毁。
这两个人也是有趣,自己遇险被困在里面生死未卜,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不说,还把自己夹在中间。
叶辉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
让自己一个重伤之人照顾活蹦乱跳的雀儿,怎么照顾?人家姑娘照顾自己还差不多。
李渊把纸团成一团,扬手扔进了火堆里。火烧得极大,纸团刚被丢进去就化成了灰烬。
旁边梁思渊看着这边,脸上写满了好奇,凑过来问:“世子可是有要紧事,咱们被困这么久,外面是不是要翻天了。”
李渊瞥了他一眼,没来得及答话,就听一声长啸,是曾经听过那怪物的叫声。众人被吓了一跳,拿起武器立成一圈,把李渊围在中间。还有人捡起地上烧着的一根木棍,四处挥舞。
然而大家找了一圈也没叫着那野兽的身影,叫声也听不见了。
只听头顶一阵响动,有黑影立在李渊身后的山石上。拿着火把去照明,那人影立刻就跳到众人身后了。
“交换。”只见雀儿手提着一头小兽,站在篝火前向众人展示她的战利品。
众人知道是雀儿才知是虚惊一场,被这么吓了一遭也没觉得生气,实在是雀儿手上的东西太诱人。那小东西咬掉了队里一个兄弟的耳朵不说,还从来没有露过面,他们连这小兽是高矮胖瘦都不知道。这回终于见到它的真面目,还可以饱食一顿,谁还管别的。
离雀儿最近的那个笑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