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士兵还在不断起哄,却半天也没有一个人上去挑战,后来,士兵们的喊声渐渐变成了一个人名——岑非战。
能得全军如此拥戴,此人定有过人之处。
叶辉转头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陈逸:“这个岑非战是谁?”
张云抢白道:“这是我们的指挥使,是我们营里功夫最俊的,我们所有人都服他。”
陈逸面无表情地补充:“这次搞事就是他挑的头。”
叶辉饶有趣味地看了陈逸一眼,问他:“你可有什么想去的位置么。校尉?营首?副指挥使也不是不可以。”
陈逸闻言一点也不激动,仍旧面无表情:“当兵打仗吃饷,靠着实打实的军功晋职,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拿弟兄们当傻子,没想走什么捷径。”
叶辉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金啸卫虽然同其余三卫一样也设立了指挥使一职,但是由于卫老爷子几乎一言堂的管理,金啸卫指挥使在营中并没有什么实权。
但是,五万精兵几乎是把整个金啸卫搬空了,卫老爷子注定会留守京畿,出了营地大门,金啸卫指挥使就该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
结果,空降了个叶辉,还是个京中著名的纨绔。若不是命好投了西南王家的胎,率军出征的事怎么会轮到他——想来,这位指挥使大人应该就是这么在心里编排他的。
这事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叶辉理解,可不打算放任,这种心里不平衡还要靠同袍出头的刺头,还是早早收拾了为好,省得留下什么后患。
擂台那边,终于有人慢慢地走上去了,这个千呼万唤的架势,实在是装腔作势到了极点。此人上了台,也不急着向雀儿讨教,反到是冲着台下一拱手,看着就像要发表篇大论。
雀儿立在一边,见着叶辉在台下冲她挥手,便足尖轻点,踏着围观士兵的肩膀跳到了叶辉身前。
她一直是台下众人眼中的焦点,她一动,士兵们的视线就跟着动,谁也没再管台上的岑非战。
陈逸见所有人视线都转了过来,直接冲着叶辉单膝跪地,大喝一声“拜见将军”。有一就有二,最后校场上呼啦啦跪了一片,皆高呼“拜见将军”。
还站着的只剩下叶辉、雀儿和岑非战而已。
肖非战在擂台上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准备随大家一起向叶辉行礼。
叶辉一直盯着他呢,见到他有了动作立刻便说:“诸将士快请起。弟兄们,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只跪天地父母和战神,叶辉如今同诸位一样,是即将上战场的新人,当不起诸位这一拜。”
论装腔作势,叶辉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叶辉扫视一圈已经站起身的诸位将士,便抬步朝擂台方向走去,身边的士兵纷纷为他让路。
叶辉一边走一边说:“我父虽得西南王封号,实际不过草莽出身。叶辉不才,同我父没学到什么大本事,只学会了一个道理,弟兄们追随你不是因为你是哪个村里管事的,是因为你有真本事。”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擂台边上,叶辉一个翻身就跳上台子,冲着岑非战拱手道:“叶辉初来此地,眼看着大军开跋在即,听闻岑指挥使是军中第一人,可否讨教一二,也可让诸位兄弟看看在下的本事是否够格。”
此言一出,台下的士兵就像炸开了锅,吵嚷声不断,最后合成了一句话:“指挥使加油!”
士兵们实在是非常单纯的一个群体,叶辉刚刚所说全都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
他们渴望胜利,他们崇拜强者。征战沙场浴血奋战,谁不想活着回来,谁不想大获全胜。追随的将领越强,他们活下来、挣军功的机会就越大。
大军之中不会只有陈逸一个明眼人,可还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站在这里为岑非战造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叶辉平日里名声太差,不得众位将士的心。
叶辉此举于岑非战而言是极大的诱惑,有叶辉之前那番话打底,获胜的那个自然就是所有士兵的心之所向,这个道理叶辉不会不懂。
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草包世子凭什么敢如此,难道是有什么必胜的诀窍?
若是按照岑非战以往的脾气,他一定不会答应。可是现在群情激昂,他骑虎难下,不答应下来立时就会失去人心,比起叶辉可能隐藏的实力,肖非战更怕这个。
反观叶辉,倒是耐心十足,像是笃定自己一定会赢下岑非战般胸有成竹。
岑非战心中冷笑:“世子客气了,都是兄弟们抬爱,还请世子指教。”
说完,岑非战便摆开架势,两腿一前一后成弓步,前脚脚尖虚点,一手成掌于胸前,一手握拳于腰间。只见他前掌微微勾手,道了句话“请。”
叶辉虽没认出他这是师承哪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架势摆得好看极了。
叶辉一个左脚踏步上前,右手握拳直击,正砸到了岑非战的前掌。叶辉左手紧跟而上,立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