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语气轻佻,“很惊讶吗,二哥哥?”
李榕那张永远温润如玉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忍耐已久的杀意,他一把掐住吉光的脖颈,渐渐收紧力道。
众人大乱,王隽和一个箭步冲上前,抖着手指向他:“畜生,放开她!”
吉光下意识地攀着他的手臂,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对李榕说了一句话,后者双眸睁大,手逐渐颤抖了起来。
就在李榕放松警惕的片刻,吉光悄悄蓄力,找准他腕骨脆弱处,用尽全力扭住,就在对方吃痛想要收紧虎口的片余,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为自己争取了短暂的自由。
李榕正欲将她抓回来,谁知身影一个踉跄,被人一脚踹翻在地,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对不住了。”魏迟一脚蹬地一脚踩在他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李二公子。”
平夫人立即站出来,颤抖着声音骂他,“大胆!你是谁,怎能随便出入内院?”
魏迟笑了笑,拱手道:“方才文若伯父带着宾客游赏李家新砌的院子,我们循着梅花而来,竟然看到这里好生热闹,一问才知是贵夫人的宅院。”
说着,吉光往外一瞧,便见李孝悌和李孝宁带着一众男宾站在院子里,面色铁青。
李孝宁看到李榕便指着鼻子大骂:“我李家世代贤良,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
李孝悌沉默片刻,拱手道:“诸位贵宾,此乃我家中丑事,今日典仪取消,多谢诸位赏脸。稍顷,我会着人送诸位归家,今日之事恳请诸位,切莫外传。”
宾客们倒也识趣,纷纷拜别李氏两兄弟,四散而去。
魏迟看了吉光一眼,眨了眨眼,也随着人流转身离去。
不多时,宾客散尽,李孝悌命人将一家上下全都请至主堂,而李榕和溪云则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上。
窦老太太看着李榕的视线满眼疼惜,连连叹气。
李孝悌沉声问:“榕儿,这丫头是你妹妹院子里的,你是如何……与她一处的?”他扫了一眼李榕,“你可知李府家规,不准子孙大婚之前娶妾?”
平夫人踉跄了两步,跪到地上:“大老爷明鉴,这女子生的妩媚,定然她勾引得我们家榕哥儿,这孩子您是知道的呀,最是乖巧懂事了……”
“夫人您……我和二少爷是情投意合的!”溪云的嘴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
“你住口!住口!”秦箬素如今也醒过神来,似乎想到了此事若是传出去,她该沦为什么样的笑柄,于是她咬着牙站起身,走到溪云面前,恨恨地甩了她一个巴掌:“你这个下贱的奴婢,竟然想让我成为笑话……”
溪云脸颊肿起来,立刻便哭了起来,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吉光这时候却站出来,漫不经心地看着秦箬素:“秦大小姐,您怎么还不回府上呢?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如今还轮不到你插手。”
“哟,护起短了?”秦箬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说是谁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啊!”
“秦大小姐慎言!”李孝悌在席上突然发威,震得所有人都胆寒片刻。“小女所言不错,秦大小姐的确不适合在此地多留。来人,送客。”
“你们李家欺我至此,我定然要回去告诉父亲,与你们取消婚约!”秦箬素忿忿道。
“秦氏无德,我李家恰好也有解除婚约的想法!劳烦回去转告令尊,这婚约不要也罢!”李孝悌冷冷道。
秦箬素呆愣了片刻,忽然挣开侍女的手,扑到李榕面前,拉着他的手臂问:“榕哥哥,我不介意你纳妾……你不会和我取消婚约的,对吧?”
她一双眼睛蓄着泪,几乎快要掉下来。
李榕缓缓回过头,冷漠地看着她的双眼:“秦箬素,我想法设法接近你,答应与你的婚事,仅仅是为了你嫡女的身份。你知道,我李榕生平没什么不好,除了这出身。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改命罢了。”
秦箬素的身子忽地垮了下来,被侍女们连拉带扯带离了府上。
平夫人哭着捶打他的臂膀,李榕却缓缓抬头,忽然笑了:“大伯父,是我刻意接近的溪云,并非她勾引我。是我坏了家中的规矩,李榕但凭责罚。”
李孝宁长吁短叹,怒其不争,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窦老太太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劝诫道:“婚前纳妾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今并非国丧,有何不可?我孙儿一表人才,即便有了妾室,日后也能娶上富贵人家的嫡女!”
吉光叹息了一声。
窦氏的偏心眼,她一早就见识过。
平夫人试探着开口:“大老爷,老祖宗都开口了,求您……从轻责罚罢……”
“妹妹好生轻巧的话,我这一条命,险些折在你们母子这恶毒心肠上!”
众人听闻这熟悉的嗓音,齐齐回头去看。只见那树荫地下健步如飞的女子,可不就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