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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摩挲过的皮肤有些发痒,即便隔着一层衣服,吉光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酥麻感,身上开始微微打颤。
但碍于孟挽涟在场,她也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以示抗拒,可魏迟的手还是揽着她的肩,有些霸道地威胁她:“别乱动,小心坐不稳从榻上摔下去,又要哭。”
“谁哭了?!”吉光偏过头去,“别把我当小孩。”
虽然明白魏迟这样做是为了消除孟挽涟的怀疑,但她还是稍微有点不习惯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还是用这种暧昧的姿势。
“不是小孩就不能哭了?”魏迟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她,“更何况只有小孩才会像你如此撒娇。”
她愣了一下,又怕孟挽涟看出端倪,她只好转过脸去,将头埋在魏迟肩窝里,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别得寸进尺!”
像一只呲牙咧嘴的小猫。
魏迟一笑,偷偷贴在她耳边道:“又不是说你坏话,至于这么急吗?”
孟挽涟微微一笑:“你们小夫妻俩还真是好的蜜里调油,这样我就放心了。”
吉光的指甲快要掐进了手掌心,她勉强支起一个假笑,朝魏迟怀里靠了靠,装作十分羞涩、十分娇滴滴的样子:“大公子对我极好。”
身边的魏迟忍不住打了个恶寒,她抬起头来狠狠瞪了过去,后者被她吓得不敢吱声。
“姑母——”
一道脆生生的呼唤从门口传来。
吉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粉裙蝶钗、鲜亮无比的少女轻快地跃入堂中,冲着堂上的孟挽涟福了福身,甜甜一笑。
刚瞧见她,吉光便叹道,好生娇俏的一张脸。
这少女样貌俏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灵气逼人,即便是再端庄规矩的打扮也遮掩不了一腔玲珑心。
她先是朝魏迟和吉光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笑意顿时散去,板着脸走到孟挽涟身边:“姑母让我抄的经都给玄真大师看过了。”
孟挽涟蹙眉道,“只是不让你回来观礼,这么一点小事就不高兴了?你素来是个知礼的孩子,怎么还不见过你的长嫂?”
说罢,孟挽涟主动将她推到吉光面前:“这是我堂兄的女儿,闺名玉枝。这孩子向来娇溺,一贯爱使小性,你切莫在意。”
吉光点了点头,看了看孟挽涟,又看了看孟玉枝,笑着称赞:“都说侄女像家姑,妹妹与大夫人果真肖似。”
孟玉枝偏过头去轻哼一声:“我是姑母的亲侄女,自然和姑母最像。”
孟挽涟也笑了笑:“人人见了都这样说,只是这孩子的性子却不知像谁。”
为了拉近距离,吉光主动道:“妹妹穿的衣裳真好看,是在哪里裁的?”
“魏氏的衣服都是在云霓坊定制的,嫂嫂难道不知道吗?”孟玉枝忽然猛地盯住她的眼睛看,目光锐利,若有所思。吉光心尖一颤,仿佛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她一件件剥去了一般。
那一瞬间,吉光差点以为孟玉枝看穿了她和魏迟是假成亲,心口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一只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肩膀,魏迟见她往怀里一抱,亲昵地吻着她的发丝,低声哄道:“昨日太忙,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你若喜欢,明日便带你去裁。”
吉光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余光却察觉到到孟玉枝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孟玉枝极聪明,她还在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绝对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于是在孟玉枝和孟挽涟的注视下,吉光僵硬地抬起手来,摸了摸魏迟的下巴,“就听夫君的。”
吉光心里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孟玉枝,只觉得她的视线灼热得近乎要将自己烧穿。
她心里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魏府里的形式如此复杂,她也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吉光正如此想着,谁知手心里突然针扎一般的触感。
只见魏迟竟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脸放在她手心里,享受般地蹭了蹭她,像一只心满意足的大狗。
只听孟玉枝嗓子眼里传来一声“呵”,吉光有些心虚地不敢抬头。
孟挽涟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慈爱的笑容,她命辛夷从内室去了一只匣子出来:“从前魏府的一应事物皆由我来打理,既然长渊新娶媳妇过门,府中庶务便应当交在你手里,我也好得个清闲自在。”
说着,便将一些字据和契税单拿出来,又掏出一个小小的玉佩:“这些是我夫君过世时留下的,记录的都是魏府名下的封邑、田地、庄子和铺面,这些日后就留给你来经营。”
孟玉枝偏头:“姑母倒是心大,嫂嫂到底还年轻的紧,如何会执掌中馈?”
孟挽涟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温柔柔:“我平日教过你的全忘了?不能凭一两面便给人下定论,快给你长嫂道歉。”
吉光没说话,等玉枝不情不愿地向她福了福身,才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