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寥见张翠山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也不好着急赶路,再说现在的圣火令也不在光明顶了…反而飘飘忽忽一路南下,看样子是要去往江南。
“你的青骢马怕是要被你累病了。再走一段路就有城镇了,不如我们先找家客栈投宿吧。”
廖寥的“绝影”马如其名,说是日行千里也不为过。张翠山又跟她差了一天才下山,连一刻也不敢耽搁。
张翠山听话地翻身下马,走到廖寥跟前。
“你跟你的马一样,张翠山,你不会是一直在赶路吧?”廖寥顺手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我们一起走过去。”
天色已逼近黄昏,夕阳将这两个人的影子拉扯在一起,有些日暮归途的意思。
“你三哥已经痊愈了么?”廖寥走时还留了剩下的药,这一句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张翠山却以为廖寥十分在意俞岱岩。
:也是,廖姑娘几次三番救俞三哥于水火,三哥又十分看好廖姑娘,他们分明相互有意。
张翠山心中有些酸涩:那他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小丑?
“三哥他还有我其他师兄弟来照顾的…”张翠山将廖寥的帕子悄悄藏在袖间。“廖姑娘,你很关心我三哥么…”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而已。”
这是对患者最基本的愈后调查。
“快些走吧,等入夜之后,就很难进城了,还有许多元兵巡逻的。”
二人投宿客栈,廖寥见张翠山迟迟不出来,就先叫了酒菜在大堂等他。
张翠山本来还暗自高兴廖寥姑娘似乎对三哥无意,回头却瞧见自己的样子实在比下里巴人好不了多少,兀自发窘了一下。除了叫水洗澡,还添了银钱让待诏去买了新衣,修了头发。
等出现在廖寥眼前时又是一个翩翩公子。
“廖寥姑娘, 久等了。”
这副孔雀开屏的样子不由让廖寥多看他两眼,不得不承认,张翠山确实长得不错。
“怎么还多了把折扇。”这折扇上的字是张翠山临时起意在房间里写的,听廖寥好奇,他就献宝一样拿给她看。
廖寥虽然只爱写草书,但是对书法的鉴赏能力不差,张翠山的字苍劲有力,又带飘渺随性之意,只是提的词句还带些少年轻狂。
“原来张五侠还是个书法大家。”
“廖寥姑娘谬赞了,这原是我下山前,看我师父练功后的感悟。”
“能将感悟融于自己的书法之中,张五侠必然武学天赋极高。”
二人一时相谈甚欢,就着店家推荐的清水羊肉锅的氤氲水汽,越坐越近。
“之前常常看廖寥姑娘去找师父下棋,却不知道,姑娘在书画上的造诣也如此之高。”
“你要是有我这样长的时间,成就只会在我之上…”廖寥随口叹息道。
“什么…”
张翠山见廖寥没由来的情绪低落,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唐突的话。
“我是说,夜色已深,张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廖姑娘,还有时间消食的,不如我们手谈一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