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波荡漾的湖面上,冷冷道:“你为什么帮她?”
“公主为何觉得微臣是在帮她而非帮公主?”
“帮我?”盛意柔侧首看他。
湖面的浮光在蔺珩的衣袍上映出些好似琉璃的斑驳光影,“她不过是我恩师的女儿。不过,”他眉眼温柔地看向盛意柔,“微臣希望公主长乐无虞,不想看到公主走上手染鲜血的脏路。”
他的眼眸与眼前净澈的湖水并无二致,没有半分责备或厌恶,好像她只是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恶作剧,之前所行的恶毒之事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她愿意,还是可以做一个长乐无虞的干净女孩。
蔺珩骑马离开,神情一如既往的端雅,锐利的眼尾却蔓生出几分寒意。
用过早膳后,秦婉又让霜儿好好给她梳洗了一番,蔺珩说了不着急,她便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出营帐。
蔺珩也换了衣服,与昨日适合骑马围猎的衣服不同,今日的衣服是他平日里的常服。
“今日就不骑马了吧,我们去走一走,到风景好的地方就休息。”蔺珩说道,他的眼眸在阳光下像琥珀一样好看。
秦婉本就对骑马心有余悸,立刻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围场风光景色极美,平坦开阔的草原,黄绿树叶相间的林地,清澈静谧的湖泊,蔺珩牵着马,两人悠闲地散步。
他会耐心陪她摘不知名的野花,取下水囊让她喝水,走在林子里时,会很小心地用手臂为她挡开身前的树枝。
“珩哥哥,我们在林中走了这么久,连一只小兔子都没见到,他们的鹿啊,狐狸啊,都是在哪里打到的啊?”秦婉不解地问道。
蔺珩笑着答道:“我们虽然走了很久,其实还在营地附近,他们要打猎的,都需骑马到很远的……”
他话说到一半,有所察觉地停步,转身看向身后,秦婉跟着一起转头,却见盛子凌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手里是一张拉满弦的弓。
“小心!”她立刻挡在蔺珩身前,紧紧闭上眼睛。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慢慢睁眼,蔺珩低着头将她护在怀里,温热的呼吸贴在她颈侧,而蔺珩的肩头被箭矢划过,鲜血渗出。
秦婉震惊地看向盛子凌,对方已经放下了弓,不以为然地和她对视。
她深吸一口气,夺过蔺珩手里的马鞭,向盛子凌冲过去。
“我是想射猎物的,不是故意的,你想干什么?你别冲动,秦婉……”
这种话在秦婉听来如同放屁。
盛子凌是站在马下射的,他还没有骑射的本事,离这么近,他还说不是故意的?
一开始盛子凌还强装镇定试图讲“道理”,待秦婉离他越来越近,他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她一鞭落下去,盛子凌嘴里的“道理”霎时变成撕心裂肺的惨叫,
挥鞭破空时发出“嗖嗖”的响声,伴随着盛子凌响彻林间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吓飞了一群又一群的飞鸟,
那鞭子本是教训皮糙肉厚的畜生的,落在细皮嫩肉的盛子凌身上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盛子凌被打到连滚带爬,秦婉却毫不手软,劈头盖脸追着他打。她一忍再忍,盛子凌竟然敢拿箭射他们?秦婉杀他的心都有了,只恨无刀剑在侧。
很快,被盛子凌支开的康平侯府侍卫们听到惨叫忙跑了过来,想要拦住秦婉,可秦婉哪里能停手。
“栀栀,好了,别打了。”蔺珩不顾手臂上的伤,过来挡住了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