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久,两人才终于找到蔺珩府邸所在。
秦婉刚要敲门,就见冬禧从一边跑过来,悄声叫她:“小姐,不要敲,不要敲。”
“怎么回事?”秦婉走过去,有些生气,“我们等你多久了,你都不回来。”
“哎,这事儿真的怪我,怪我。”冬禧走到墙根,直叹气,“就是吧,当初梁羡那小子在咱们府里住的时候,一次我和阿成几个想偷偷出去喝酒,遇到梁羡,我还起了好心问他要不要一起,他说不去,结果当晚我们回来就被管家抓个正着,我以为是梁羡那小子告的密,我就……”
见冬禧支支吾吾,秦婉道:“你打他了?”
冬禧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是从那之后我就对他说话不太客气。”
“好了,你说重点!”
“好好好,说重点,反正后来我知道误会他了,我就想请他喝酒以表道歉诚意,他拒绝了。然后我今天来请蔺大人,他说蔺大人不在家,我不信,便扒围墙看,果不其然,蔺大人的马车都在家。梁羡那小子肯定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不帮我传话,所以我一直在这儿想着怎么溜进去。”
秦婉想了想,她虽和梁羡接触不多,但她对梁羡印象挺好的,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反正来都来了,便让冬禧在这儿等着,她和霜儿去问问。
霜儿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是一个陌生的家丁。
霜儿道:“麻烦小哥通传一声,我们是秦府的。”
家丁答应之后便又关上门,进到府内,不一会儿,门再次开了,是梁羡。
梁羡一见门外是秦婉,立刻恭敬地行礼,“小姐。”
秦婉回礼后,问道:“请问珩哥哥可在家?我有东西想送给他。”
“实在抱歉,公子他尚未……”梁羡话未说完,门后又跑来一个小厮,向他又向秦婉道:“大人请小姐进府。”
梁羡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似的,退后到一侧。
秦婉觉得奇怪,她从未得罪过梁羡,为何他要趁机为难自己?难道他真的如冬禧口中那般小肚鸡肠?
秦婉刚进府,便看到蔺珩就那样身姿挺拔地站在前院等她,今夜虽没有月亮,院中灯笼透出的昏黄光线却也让人觉得温馨美好。
“珩哥哥,我听闻今日是你的生辰。”秦婉走近,笑着说道。
“正是。”蔺珩负手而立,就那样直视她。
秦婉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只当他心情不好,或者太累了,垂眸递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她递了好久,他一直没有接,秦婉有些尴尬地想要收回手,蔺珩却接了过来。
秦婉已经觉得自己很难为情了,正要走,蔺珩却打开了木匣,看到里面装的东西后,像是冷笑了一声:“荷包?”
继而又“咔”地一声合上,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拿回去吧,我不喜欢。”
“哦…我做的不好看。”秦婉颤抖着手接过去,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蔺珩却抿唇微笑,神色与往常一样平和温柔,“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小姐误会了,在我心里,小姐只是恩师的女儿,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秦婉难以置信地望向他,晶莹的泪珠早已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他站在她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帮她擦眼泪,他脸上没有任何怜悯,除了得体的微笑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对了,官宦人家的小姐,应当矜持些,这样夜间贸然前往男子家中,”他顿了一下,“说出去只怕让人笑话。”
秦婉彻底僵立于原地,眼眸中全是茫然无措,顷刻间她似乎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妄。她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心脏骤然收紧,一种复杂的痛意沿着心脏蔓延到整个胸口,秋夜的寒意与惨淡的月光细细密密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竟让空气也有些凝滞,只觉呼吸不畅。
似乎是忽然之间,眼前这个日夜浮现于她眼前的面容变得陌生,如初见时他隐于逆光之中一般,辨不清眉目。秦婉眼中噙泪望着他许久,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几乎是跑向了门外。
见秦婉哭着出来,冬禧忙问怎么了,秦婉只是大哭,霜儿不停使眼色让他别问了,赶紧把车驾过来。冬禧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一看小姐这样指定受委屈了,怒上心头就要进去打人,可大门早就关上了,他窝火地踢了几脚,又啐了几口。
秦婉一路哭回家,刚进家门口就开始呕吐,到房间了立刻拿起剪刀要把那个荷包剪烂,得亏冬禧抢得快,“给我给我,那狗逼崽子才不配得到这么好的东西。”他爱惜地看着那荷包,小姐做了那么久,怎么能剪呢。
蔺府那头,梁羡站在院中,看着蔺珩书房亮起的灯光,想到秦小姐伤心欲绝离去的身影,只觉得怔忡。
梁羡的母亲是蔺珩的奶娘,他比蔺珩大半岁,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