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她今天过来就是因为下午外婆给她打了通电话，说有她的信寄到这儿来。
想到那封信，了听有些心不在焉，但也不忘应道：“好哦，会记得的。”
“我就知道是你。还''两斤''。啥笔名啊。”
杨月常女士很是嫌弃。
了听：“......”
“还是你姐的好听，人家网名都叫知了。”
了听：“......”
人家真名就叫了知嘛。她总不能也把名字倒过来念，叫“听了”吧。
了听很想辩驳，但又无从辩驳。因为她这名取得确实蛮难听的。
“你姐这个没良心的。好久都不来看我了。都忘了西湖河畔的老太婆了。”
杨月常女士的话题已经顺势转变到了知身上。
了听为姐姐解释两句：“姐管那么大个公司，人忙着呢。而且外婆，那是大明湖畔。”
一老一小就这么一句又一句地唠着。
等菜快煮好的时候，外公晏冬林才回到家。
“听啊！”
又是一个未见其人就闻其声的。
了听洗净手，走出厨房迎道：“诶！外公！”
“这么慢！菜都煮好了才知道回来。”厨房里杨月常女士日常批判道。
晏东林还是那副精神矍铄的样子，站在原地打量了了听一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没瘦。”
“是吧~”
了听吃了顿久违的外婆的饭菜，又陪着老两口到楼下转悠了好几圈。老两口逢人就介绍一下这位大孙女，再唠上五分钟的嗑，了听在一旁陪笑得脸都快僵了。
晚上八点多，也快到老人家的休息时间，了听准备回家。
临走前，不忘拿上玄关处那封牛皮纸信封。
回到市中心的公寓时，已经快九点了。
了听洗漱完换上睡衣，环抱着腿坐在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
客厅的灯开得很亮。
前面桌子上，赫然放着还没被拆封的信。
她犹豫很久很久。
中午时的那段记忆一帧一帧缓慢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又在某一处，骤然按下暂停键。
画面定格。
起初画质尚还清晰，却又逐渐变得模糊。
了听最后还是拿起了那封信。
那封，她都快忘记了的，时隔五年的回信。
她又做了那个梦。
雾蒙蒙的一片，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晰。
她听见一段截然不同的对话。
“了小姐不如考虑一下，和我结婚。”
“可以。”
后来，是相敬如宾时的试探拉扯。
再后来，是耳畔缱绻旖旎的蜜语。
再再后来，是无止无休的激烈争吵。
待一切都平息下来时，梦境也即将步入尾声。
眼前雾气已经悄然变换了颜色，白中透出淡淡的粉。
明明该是浪漫的，少女的。却莫名让人觉得玷污了原本的圣洁。
远处几声笑语突兀，却更像一首悲伤泣歌。
“嗡——”
闹钟响起，了听睁开惺忪睡眼，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几天又在重复一样的梦境。
同样的烂剧本上演无数次，别说观众，就算是剧中演员也该腻得不行。
她抬起手臂盖在额头上，缓了片刻掀开被子下床。
出门前了听画了个淡妆，特地遮了遮冒出来的黑眼圈。而后在家楼下买了份早餐前往公司。
一大早，设计部不同于往日早晨的困倦低沉，反而个个精神抖擞，眼里闪着了听熟悉，但好像又没那么熟悉的精光。
“了姐，你早知道了吧？”杨敬挑着他那两根浓眉，表情有些欠揍。
“知道什么？”了听一头雾水。
“知道我们要和华风合作了啊！内部消息，你肯定早有耳闻！”
了听默了默，点点头道：“哦。是有听说。”
也许还不止是听说，她确实早就知道菲特会和华风合作。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华风诶！那可是华风诶！智能科技的领头羊！”
杨敬还在激动中缓不过神。
“我们也是顶尖车企。OK？”
怎么就一副高攀了的模样。了听提醒他。
“是是是。就是他们最近风头太盛了。他们那个总裁，顾啥来着，顾珩！啧啧啧，财经头条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娱乐板块也有他的名字。”
了听闻言，囫囵应了一声。她暂时不太想提及这个人。
“你说他和那个谁，女明星。蒋...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