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和汤姆在学校一直保持着一种不太认识的距离,但自从开学以来,汤姆似乎有意打破这种平衡。他会在图书馆里开始很奇怪地接近她,当他发现自己像平常那样嘲笑安娜时,她不再用冷眼旁观的方式回应他。于是他开始改变策略,试图像对其他人那样虚伪地对待她、讨好她。
安娜对于他这种改变感到不舒服,也开始避开他的接近。但汤姆不死心,换了一种策略并小心翼翼地试探和讨好她。例如,他会在图书馆里主动接近她,然后说:“我想你会对这种题材的书感到兴趣。” 然后向她递了一本书。安娜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想像平常那样忽略他。但当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脸不愿被逼又要装作强颜欢笑的样子时,她忍不住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书。
汤姆介绍给她是一本说明防御性魔法的书,名叫《一般咒语及其反制术概要》。她简单查阅了封面,然后把书放在一旁,向他道谢后继续看着手头上的书。但他没有立即离开,看来还想与她有其他的交流。安娜故意不说话,想让他生气,但他竟然能按捺住怒气,装作冷静地说:“我已经看过这本书了,它把咒语解释得相当详尽。”
安娜却没有分一丝眼神给他,继续翻阅书页:“我会在有空的时候再看的。”汤姆明显强忍着愤怒,看不过眼的安娜还想火上浇油:“你用不着压抑自己的情绪,想生气就生气吧。”
他垂着头沉吟了半晌后,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并且很低沉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安娜却连眼神也没有给他,慢慢地回答他说:“因为我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认识你是怎样的人,所以你不需要向对别人那样虚伪地讨好我。”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目光中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老羞成怒的情绪,也终于在这时候露出了破绽,并反问她:“我需要讨好你吗?”
安娜立即回应他:“不需要,所以你可以远离我。”
汤姆斟酌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两人这种交流方向不对,便突然又变得收敛起来:“我只是想向你介绍一本书而已。”
安娜觉得奇怪瞟了他一眼,看他还在忍捺着自己的脾气,便继续故意气着他:“我知道了,也谢谢你,你可以离开了。”
出乎安娜的意料,汤姆并没有离开,而是不发一言地坐在她旁边看书。安娜觉得只要他不出声,也没有什么影响,于是她也继续看她的书。整个下午过去,到了图书馆要关闭时,汤姆才又开口提醒她道:“别忘了看《一般咒语及其反制术概要》。”
安娜便更加觉得诧异了——汤姆的言行实在是太怪异,换作是往常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可他今日却是异常的平静。她看着手中的《一般咒语及其反制术概要》,总感觉他肯定藏着什么别的心思:“你有事情吗?不如明着跟我说清楚吧。”
汤姆却朝她噙了些浅笑:“怎么了?我以为是你要我这样的。”
安娜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这时图书馆里的卫斯理女士走了过来,提醒闭馆了大家要立即离开。看到汤姆和安娜站在一起,她难得地露出笑容,问道:“你们终于和好了吗?”
“是的,卫斯理女士。” 汤姆牵起嘴角谢过她,安娜也不好板起脸色来,卫斯理女士继续说道:”和好很好呀,用不着为了一件小事而失去一个朋友吧。”
“卫斯理女士确实说得很有道理,甘德拉你说对吧?” 汤姆的眼光瞥向安娜,打趣般地对她说着。
“当然,卫斯理女士所说的自然是有几分道理。”
卫斯理女士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他们和好了也替他们高兴:“看到你们再次融洽起来,我也很为你们高兴。希望你们以后别再为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而吵架了,知道吗?”
“知道了,卫斯理女士。”
“卫斯理女士说得对。” 汤姆的双眸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得瑟般看向安娜,接着说道:“我和甘德拉也会铭记在心的。”
最后终于别过了卫斯理女士,安娜与汤姆往常都是一声不吭地各自回去交谊厅里,所以她便直接回头直朝寝室走去,却被身后的脚步声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撇头看,发现是汤姆在跟着她,安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汤姆?”
汤姆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哦,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理睬我了。”
安娜板起脸认真地回应他:“那是因为你不懂得尊重我。你这样对待我,我也不是受虐狂,我为什么还要理会你呢?”
“尊重?”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再问:“你还需要尊重吗?”
她认真地直视着他:“没有人不需要尊重。”她斟酌了一会儿,继续道:“你总习惯要别人听你的话,别人不听话你就生气,谁还敢跟你做朋友呀。”
汤姆栗色的眼楮带着阴翳看着她,并回应她:“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