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意思进客栈,给他们惯的……”
小二的背后谩骂被翌月遥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但是她不予理会,径直上了二楼,二楼是住客的地方,与楼下的热闹相比有种割裂的静谧。
翌月遥刚上到楼层,就见一个小二窝在角落里打瞌睡。
只见她拂尘轻扫,小二就慢慢睁开了眼。
再看清面前站了个人后,小二狗剩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来人的穿着打扮,立刻马上摆好堪称标准完美的迎客姿势。
“客、客官好,”
“是来借住免费的厢房吗,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翌月遥礼貌地道了一声谢便跟着小二一路走,在长廊的尽头进到了一间客房。
“仙姑可在此休息,咱们这是专门为您这种高人准备的免费厢房,有什么要求,您也只管提,小的们一定会尽力做到!”
“有劳了。”
“哪里哪里,那小的就退下了。”狗剩讪讪地笑着,随即快速转身就要退出房间。
“有劳阁下帮我带入真正的‘厢房’。“
道坤冷冰冰的声音在狗剩身后响起,狗剩顿时慌了,赶忙转身,
“仙姑说的哪里话,这里就是本店……“
“这一路上我们经过许多房间,门口或多或少会贴有字符或者印记,但唯独这一间没有。”
“那是其他道长的房间……”
“若是如此,为何这床下会贴有隐蔽气息的符咒,屋中点的也是催人安眠的香。”
“免费的厢房设置在偏僻的地方是人之常情,可是加上这两样,便是要叫人在这里悄无声息不被发现。”
翌月遥面沉如霜,言辞犀利,语气更是叫人胆寒的冰冷。
“这里根本不是免费提供给修道之人的厢房,而是要让人悄无声息的消失的地方!”
小二看着翌月遥一柄拂尘瞬间化为长剑,长剑即刻指向自己的咽喉,不过两三寸,终于禁不住害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仙姑饶命啊!,小的万万没有要谋害道长们的心思,小的这就将实情全都如实说来、如实说来!”
这间生意热闹客栈的老板姓王,全名叫王玉才,是金陵人,年轻时跟着同伴来云梦做生意,娶了一个漂亮的云梦老婆,在这里安了家。原本日子过的衣食无忧,富裕有余,没成想自己的老婆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之后又因为意识不清溺水而亡。王掌柜伤心欲绝,在妻子丧葬后回程的路上遇到一个道士,说自己克妻,王玉才不信,后面陆续纳了几个小妾,全都无一例外地死了,王玉才这才真的相信自己克妻,于是不再续弦。
之后府上又平安了几年,哪想王玉才的幺子刚行了冠礼,也奇异地般地落了水,小幺子一向不善水,险些丧了命,捞上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不说话不出门,整日在房间里郁郁寡欢。府中上下都传遍了,小少爷被夺舍了!可是王老板曾去看过自己的儿子,除了性子沉默了些,其他一切如常,就连他最爱吃的东西最爱看的书都如从前一般。如果是被夺舍了,怎么可能会这样。
小二看着翌月遥的剑仍然悬在自己脖子前,看着那张清丽柔美的冷脸,索性一股脑豁出去全说了。
“后来掌柜找了好几个有名望的高人来府中给小公子看,人人都说没问题,只是受了惊吓。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小公子的精神慢慢养回来就是了。那成想,”说着说着,小二突然呜咽了起来,
“小的有一个老乡叫小玉,在掌柜的府上伺候小公子。”
“小公子家里几个姐姐都出嫁了不在家,有一天晚上,掌柜的出门吃酒,就小公子一个人在府上。小玉一个人坐在小公子门前守夜,正磕睡着却被突然下的雨给打醒了。小玉本来想起身检查小公子的窗户关严了没有,”
“结果她一抬头,就看到小公子屋头的窗户上全是血!她吓得连叫都不敢叫赶紧跑出来,结果一模脸,手上全是血,哪里有什么雨,整个院子里都是血!那血沿着一层层的瓦片全都流到了地上,就跟下雨了一样淅淅沥沥……”
“后来天明了,小玉被人发现倒在院子里,她醒来后四处跟人说,除了我没人信她的话,她、她就疯了……” 说到这,小二也不管剑指自己,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小公子的屋顶半夜开始着火,那火根本扑不灭,硬生生烧了一个晚上,却没想到第二天白日,小公子院子竟然一点烧毁的痕迹都没有,大家才开始相信小玉说的小公子的院子里真的有邪祟。”
翌月遥收回了剑,面对着小二的痛苦和悲伤,她无法感同身受,只能道一声歉。
“抱歉,这并非我本意。”
小二摇了摇头,稍微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道:“后来掌柜的又找了好些大师,但是去了的几位大师都被吓得不是还俗就是疯癫,嘴里还一直说着‘我不配’。掌柜的没办法,只能想着靠这免费的道士厢房来吸引更多的高人。可是我……